没有加以限制,让他们客观地报导北京学运的情况,以及香港支持学运的消息。对报纸本身的言论,也没有进行限制,只要求他们少发一些。
李鹏下令北京市戒严后,五月廿日,副社长张浚生告诉我,《文汇报》社同仁准备以社论开天窗的方式来反应,拟在两个词内择一使用,一个是“痛心疾首”,另一个是“夫复何言”。报社同仁讨论后,多数人主张用“夫复何言”,张浚生考虑用“痛心疾首”,征求我的意见。我知道不可能阻挡,虽然这种处理方式,可能后果很严重,我还是点点头,表示同意,说:“你去处理吧。”明确地示意我赞成他的意见。
第二天,“痛心疾首”四个大字在《文汇报》头版社论栏出现,引起很大震动,北京很恼火,李鹏要港澳办追查这件事,我要他们答复北京:香港不同于内地,我们会妥善处理的。顶了回去。后来这件事发展成一次不小的风波,我将在后文再叙述。
从我个人情绪讲,看到香港市民群众这样热情地支持学生爱国运动,看到香港空前规模的yóu xing、集会、募捐义卖活动,心情十分复杂。五月廿日以后,香港受台风侵袭,挂八号风球,狂风暴雨中,香港各界人士仍在新华分社门口,通宵达旦地彻夜静坐,请愿唱歌。我在十二层楼上的卧室,看着下面风雨jiāo加,歌声、口号不断,心中百感jiāo集。共产党是靠群众运动起家的,以前,为了人民群众利益,领导他们反对guó mín dǎng统治;现在,反过来了,群众向共产党示威、提要求,共产党不仅不能满足他们,还要镇压他们。面对这个我无能为力的场景,我无法入眠,看着楼下群众在风雨jiāo加下,不顾一切席地而坐,听着他们悲愤的歌声和呼喊,我眼泪止不住地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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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九年四月卅日,赵紫阳从平壤访问回国,第二天打电话给我,要我去北京。我立即动身,并把香港传媒界反映这次北京学潮的许多材料、录像带,带去北京给赵紫阳。
五月三日,赵紫阳在中南海住宅内,与我谈了近两个小时。他一开始就问我对这次学生运动的看法。我讲:“这是爱国的运动,是支持共产党改革的运动;有些人是期望改革能更进一步发展,有些人是担心改革会停止,甚至倒退。“
我告诉赵紫阳,我五月二日到北京后,接触了一些人,了解北京的情况,支持学生运动的人很广泛,包括广大的党政机关干部。社会上最积极支持学生的人有两种,一是个体户,一是企业经过改革后的主管人员,这些人在改革中获得利益,担心政策改变,走回头路。
我讲:“这次学生运动,可以看出有水平,口号相当策略,提拥护共产党,拥护邓小平,一方面表达出多数人确是如此之想,另一方面也反映出有人在帮他们出主意,我估计可能是大学和研究机构的一些年轻教师、研究人员,不排除某些外国势力,以及香港某些fǎn gòng势力的介入、参与,但运动的主导是好的。”
我表示,《人民日报》四月廿六日社论,称学生运动为“动乱”,激化了矛盾,我认为这是极为不智的。我听说北京市的广大干部和市民都很震惊,多数人表示不同意社论的看法,骂邓小平;也有人讲,等选择有上了李鹏、陈希同、李锡铭的当。据说李锡铭、陈希同在中央政治局讨论时报告说,学生要bào dòng。陈希同甚至讲,给他五万军队,可以马上镇压下去。看来邓小平听信了他们。
我提出:“还是应该疏导、分化,不能镇压,应该争取学生的绝大多数,把极少数fǎn gòng、搞破坏的人孤立起来。”
我还提出:“我们(中国共产党)不能再犯错误了。文化大革命,把máo zé dōng搞垮了,出现了‘三信’危机。这几年靠了小平同志。现在不能把小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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