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俶刚交代完,任未寒便将书信放入怀中,跨上独孤行找来的快马,一马加鞭,冲出了城守府。
城守府的守卫吓了一大跳,想要去拦截,却被守卫队长拦下,“慢,那是任少侠,看那样子或许是有紧急之事,我们就不要管了,再说,我们又管不了,出了事,自然是上头担着,难为我们这些小兵却无意思。”
门口的士兵深以为然,过了一会,其中一个道,“队长,是不是要打仗了?”
队长不解,回头疑惑的看那士兵一眼。
那士兵道,“难道队长不知道吗,裹尔海的姐夫就是郑家的王进,今天私运军械被发现了,裹尔海被抓,王进和郑清发老爷都跑了。”
队长瞥了士兵一眼,“这事全城都知道,我不知道?”
士兵赶紧点头称是,继续道,“队长你想,私运军械到外国,然后牛城守死了,朝廷命官都敢杀,你说这边境之地乱不乱,我看八成就是外国的间谍干的,如果真是这样,岂不是要打仗了。”
队长细细想了想,“也是啊,不过要打仗了你这么高兴做什么。”
那士兵道,“若是要打仗了,我一定要立功。”
队长笑了笑,摸着那年纪并不大的士兵的头,“这么想当将军?”
士兵摇摇头,情绪突然低落了下来,“不是,打仗立功了,将军们肯定要封赏,我不要封赏,我要回家,我娘还在家里,不知怎么样了,我已经五年没有回家了。”
说着,士兵眼睛中似是有液体闪烁,其余的士兵一听,都是叹息,似乎也想起了家人。
队长心中也是一酸,“问道,你是哪里人?”
士兵说道,“我和队长其实是同乡,陇州人。”
队长悠悠的望着头顶的明月,“陇州啊,离长安不远”
在明月之下,有一人一骑奔出了碎叶城,往东北方向的弓月城奔去。
这一人一骑正是受李俶所托的任未寒。
弓月城离凉州很远,离长安也很远,就像头顶的明月一样,就在眼前,却在天边,你无时无刻都能看到它,却是永远触摸不到它。
任未寒奔驰着,他脑中还在回响李俶方才所说的话。
朋友,任未寒之前最排斥的一个词语。
可任未寒却宁愿相信李俶说的都是真的。
任未寒不由得想起在沙鹰帮金银窟中,因为一个珠玉吊坠和独孤行产生误会,余长眠不顾自身安危前来劝架。
李俶根据珠玉吊坠却能说出自己的心事。
独孤行知晓了之后,也是心中纠结,一直想要给任未寒套近乎,离开了沙鹰帮到碎叶城里也是。
当时余长眠遇险,任未寒本能的去救,独孤行在最后一刻握住了他的手,他们互相信任,联手合作救了小女娃儿。
这些事情,他任未寒如何不知,心中又如何没有感触。
所以,任未寒打算将凉州的事情放一放,帮李俶去长安送信。
想着想着,任未寒突然看到前方道路上站了一个人,那人一动不动的就站在路中间。
快马过去,就要将那人撞到,任未寒赶紧勒马,马长嘶一声,在那人身前,马后腿立了起来,前腿悬空。
那人却一动不动。
马控制了平衡之后,前腿落地,可要落地,必然要踩踏到那人。
可那人却依旧是一动不动。
马腿就要踩踏到那人头上,那人动了。
那人鬼魅般伸出手,抓住马的腿,如钢爪一般箍住马腿,马竟然一时落不了地,只能往后推去,马往后推,那人自然的放了马腿,马就在离他几尺的地方停住。
任未寒心中一惊,料想眼前这人绝对不凡。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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