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能就像丢了魂一般,被警察交给精神病院,然后又被强壮的护工一路押着检查身体。
期间他原本的衣服被扒掉,换上一身拘束衣,在一个小时后,被安置在一间空旷房间的椅子上。护工们看他时没有任何表情,他们在工作时旁若无人地谈论着nba的比赛,似乎完全把丁能当成一个低层次的生物。
他们就像动物园的饲养员。之前的警察在与丁能交流时虽然冷漠,但他至少还把丁能当人,可这些护工却仿佛把丁能当成了动物。
丁能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是像电视里的监狱那样,给自己一场下马威?还是像恐怖电影里的精神病院一样,给自己喂食各种药物,借此摧毁自己的思维?
阴雨天的房间昏黑暗淡,白色的墙面有气无力地映着丁能和护工的影子,两名护工把丁能固定在椅子上,然后聊着天走向房门,看样子是想让丁能独自等在这里。
眼看两名护工就要离开,丁能突然喊道:“我还要等多久?”
两名护工似乎愣了一下,一个回过头来,夸张地大笑:“哈哈,你想等什么?”
另一位护工也笑起来,他们就这么大笑着走了出去。
丁能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和自己比起来,这两个护工更像疯子。
他坐在椅子上,开始耐心等待,可因为一无所知,他的脑子总是胡思乱想。
在前十分钟,他觉得可能会在下一秒冲进一群全副武装的大汉,用各种可怕的刑具对付自己,惨叫将伴着血腥味填满整个房间。
十分钟后,他开始担心起来,会不会走进几个白大褂的医生,把没有消过毒的手术刀插进自己脑袋里,切掉额叶,从此以后自己只能像一具尸体一样活着。
但这些幻想出来的画面始终没有出现,空旷的房间里只有一张椅子,和被固定在椅子上的丁能。
三个小时后,也可能是五个小时后,丁能也说不准过了多久,反正他的腿都坐麻了,却还是没人进来。
丁能脑子里忍不住生出一个荒唐的念头。
——难道自己的下半辈子要一直像现在这样,穿着拘束服固定在椅子上,连站起来或者躺下都做不到?
一动不动的坐一辈子,难道不是世间最可怕的刑法吗?
丁能才二十多岁而已,他惊恐地想要引起别人的注意:“我要上厕所!”他大叫,期盼有人进来。
房间里鸦雀无声,丁能屏住呼吸仔细倾听,却什么也没听到。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就连房间外的暴雨声都没听见。
——这竟然是一间完全隔音的房间!
丁能彻底绝望,把身体靠在椅背上,静静接受自己的命运。
他竟然有一丝庆幸——幸亏这椅子有椅背可以靠
此时正是八月份,外面虽然在下雨,可房间却连窗户都没有,丁能穿着包裹全身的拘束服,只感觉闷热无比。
如果再见到护工,他一定会求他帮着松一松领口,好让自己能够喘口气。
又过了很久,丁能感觉自己应该是中暑了,他已经全身是汗,迫切地想要喝水,就连意识也有些模糊,狭小的房间仿佛在不断旋转,四周的墙壁好似正在压向自己。
“救命啊!”
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只要能让自己稍稍喘口气就行,虽然明知道不可能有声音传出去,但丁能却还是大喊。
他张大嘴喘气,就像一只被掐住喉咙的野狗。
咔嚓——
房门方向传来脆响,在死寂无声的房间里格外突兀。
丁能条件反射地转过头去,惊喜地发现门竟然真的开了。
走廊新鲜的空气透进房间,他贪婪地大口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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