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联想到出现在清河镇上的夏侯言,心中不免生疑。
见夏侯禛没否认,韩苍雪心内便已确定,同是夏侯氏,眼前这位行事却不似夏侯言那般正派,她不敢贸然露自己的底细,便若无其事地掩饰道:“天虞夏侯氏在除妖界可是名门,料是寻常百姓也听说过其名号,我又何必非得和夏侯家的人打交道才能识得?”
且不说信或不信,她这话倒也挑不出毛病,夏侯禛便默然不作语。
“既是除妖师,为何又要做那些杀人取命之事?”
“我无意为自己辩解,你亦无须知道这些。”夏侯禛说罢,从袖中掏出一个物什扔给她。
韩苍雪适时接住,摊开掌心一看,竟是她的流苏金铃穗。
“怎么,不怕有人来救我啦?”
夏侯禛沉默地看着她,眼神颇为不悦。韩苍雪一见,心底暗暗松了口气,脸上顿时眉目舒展,自信说道:“她来找我了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
“你先前夺了我的铃铛,不就是怕我利用这同生铃透露自己的行踪嘛,现在又突然还我,说明她已经找到我了,是不是?”韩苍雪说罢,有意朝他晃荡了两下手里的铃铛,得意洋洋的模样颇具挑衅意味。
这两次的接触下来,夏侯禛倒是见识了这韩苍雪的过人之处,怪道当初路无尘说自己是输给她的,他心中暗想,这丫头果真不一般。夏侯禛转身往石门的方向去,口中冷冷说道:“等过几日风平浪静了,我会安排人将你送回卧雪庄去,不过……”,他走到半途停了下来,回身看她,眼神仿佛蒙上一层霜雪,说道:“你若是将那个人招来也好,她将扶风伤得可不轻。”这笔账,可不能轻易翻过去。
韩苍雪望着他渐渐行去的背影,目光游走到夏侯禛的左手上,其掌心上缠着一圈纱布。韩苍雪眉间一紧,一头栽倒在床上,眼睛呆呆地看着上面,口中喃喃念道:“珞,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翌日。
天明之际,夏侯言同卫离便亲自来到夏侯禛房间处辞行。
二人在琴阁待了一宿,并无发现此处有任何不妥之处,驺虞剑亦是一夜未曾出现异动,夏侯言与夏侯禛虽为同族,但始终生疏,故而不便无故叨扰,加之寄人篱下,行事说话多有不便,遂一大早与卫离商议过后,决定还是亲自请辞,回到客栈另行安排。二人由阁中下人引至夏侯禛处,那婢女上了台阶,轻轻扣响房门,朝里边细声喊道:“阁主。”
三人候在外头,见房门的另一端毫无动静,婢女再次敲了一下,动作与神情较之前显得小心翼翼,夏侯言与卫离对视一眼,两张脸同时浮现狐疑的神色。正当婢女欲敲第三下时,房门忽然打开,夏侯禛挡在门口,脸色略显严肃。
“何事?”
婢女侧开身子,将台阶下的二人引见与他。
“阁主。”夏侯言微笑道,与卫离双双上前去。
夏侯禛见是他二人,脸上扬起一个礼节性的微笑,他退下婢女,迈出房间,顺手带上了房门,卫离的目光穿过房门愈渐闭合的缝隙,正好可以望见里边剑台上端放着的一把剑。
“宗主有何事?”
“我二人是特意来向阁主请辞的。”
“请辞?”这倒是替自己省去了一番功夫,只是碍于情面,表面上的客套话还是得说:“宗主可是有要事在身?我这琴阁虽比不得天虞山,但还是招呼得下二位的。”
“多谢阁主好意,我二人确实有事在身,不便在此久留。”
“既是如此,在下也不好挽留,二位请。”夏侯禛上前一步引路,夏侯言一眼瞧见他左手掌心的纱布,问道:“阁主受伤了?”
夏侯禛收回手,回道:“昨夜交手时受的伤,皮肉之伤,不足为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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