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记得那个玉匣子吗？就是……我父亲从云梦泽带回来的那个天蓝色的玉匣子，因为我的嫉妒打扰了里面的东西，才有机会被那东西所侵蚀，变成今天的样子。我只觉得无比饥渴，无比饥饿，再加上嫉妒、仇恨，所以我把他们杀了，……像魔鬼一样……不！我就是魔鬼，我……喝了血止渴，吃了肉充饥。只记得不停的吃……不停的吃……这让我很快乐，很舒服……当反应过来的时候，为时已晚……我恨我自己，我饱读诗书，竟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莫虚兄，我现在终于知道阿月为什么会选择你了，你深明大义，而我心胸狭窄。你常和我提起的这个留仙村真得很美，我也向往这个地方。我一直躲在吸牛潭里守护着你们，不让别人打扰到你们，希望可以弥补我的过错。我很欣慰，看到你和阿月白头到老，就如同看到了自己和阿月白头到老一般……可惜，当初为什么不懂得放手，我也不差，‘’南有才子，北有梦郎’，我是郡中无数姑娘梦寐以求的梦郎，若我想找，比阿月好的姑娘多的是。我们两家来到这个留仙村，没有其他人，只有我们两家，你住村南我住村北……”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忍不住笑了笑，李老头也跟着笑了。

    “高兴的时候下地，不高兴了吟诗作画，夜晚泡泡脚，喝喝茶。我们的子女再结婚生子……真好……”

    他的声音变得特别微弱，随后他突然抽搐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李老头说：“莫虚兄！你要相信我，我不得以才吃了村民们的牛，水里的鱼吃光了，不吃东西就会饿！就会无力！会很难受……我没有再吃人！那天的那个小孩是他把牛拽得太紧，我控制住了，我没伤害他！……你要相信我！……相信我！……”

    李老头握紧他的手，使劲的点头回应：“我相信！我相信！”

    他不再抽搐，变得很舒畅，像劳累了一天的身子终于瘫在了松软的温床，像疲惫的灵魂慢慢躺进了温泉里。

    他微弱的喃喃着：“那就好……那就好……”

    他终于得到了解脱，终于不再有话要说。像破碎的瓷……像风吹走的沙……像白雾一般飘动……然后飘散。不留下一点痕迹，像过往的云烟，只留下梦和记忆。

    焦飞羽的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那是从未有过的感觉，是因为误杀对不住李老头而产生了愧疚，还是激起了藏在深处的善心，亦或许是对第一次杀生而产生了不适。

    那棵大树还在哭泣，是在为自己即将要面对冷冬而哭泣？还是为了世人而哭泣？有人也流下了眼泪，是在为自己的友情而哭泣？还是为了世态的炎凉而哭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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