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天竺有种幻术，能以假乱真，天竺僧常用此术欺骗信众，骗取财物美色。化生寺所见想必也是幻术了。弄这么出菩萨显圣的戏，可能是崇佛派为推广佛法所为，贤侄切莫当真。菩萨要是能显灵，我们凡人还辛苦努力做什么呢？天天念经拜佛，不什么都有了？拜佛许愿的那么多，有几个愿望成真？所以说‘菩萨保佑’都是假的，不事生产的僧人想要世人供养的谎言而已。求佛不如求己，大唐江山不是神佛保佑得来的，是将士们拼杀出来的。”蒋先获侃侃而谈，再回到话题，“我已经上疏陛下，请求驳回刑部结案，不知陛下能否及时看到，看到了能否愿听。实在不行，还剩一个法子可行，就看你们母子敢不敢做。”

    “怎么做？只要能救夫君，我们什么都愿做。”陈氏答道。

    “好。”蒋先获说道，“进宫面圣，告御状。敢吗？”

    陈氏惊得色变。

    “敢！”王玄策一口答应。

    帝宫入夜，华灯如昼，李世民坐于案前，今日的奏章内容大同小异，很快看得烦了。

    “不是菩萨显圣，天佑大唐；就是我主圣明，功比尧舜。拍马屁都没点儿新意。”李世民把奉承话奏章推了一边。

    “大唐国泰民安，臣工实在无事可奏。”旁边服待的内官说道。

    “无事可奏，要他们何用？当官的闲下来，大唐的江山就有危机了。”李世民不满，忽的想起，“前几日刑部上疏，洛阳佛宝失窃已有定论，这几天怎么没消息了？”

    内官笑道：“洛阳的案子现已传入长安，访间精灵古怪的说法多了去。”

    李世民感兴趣，“都有什么说法？”

    “臣也不能尽听，但有种说法流传甚广，说盗佛宝的不是人，有妖灵作祟。佛宝丢失那夜，洛阳城刮起怪风，黄沙漫天，全城人睁不开眼。臣查过了，确有其事。”内官回答道。

    李世民沉默片刻，笑了，“佛宝岂是妖灵碰得了的？神怪之说，扰乱人心罢了。蒋先获就最不信这些，哪怕观世音菩萨在他面前显形，他都不会信是真的。不信可把他传来，问问他信不信化生寺内所见。”

    内官对道：“估计蒋中丞会说，‘臣当时在如厕，什么都没看见’。”

    “定是如此！”主仆二人哈哈大笑。

    内官笑了阵，又说道：“对了，陛下。蒋中丞今晚急匆匆送了份上疏来，应是刚写好的。”

    李世民收了笑容，“找来朕看。”

    内官应声，从上疏中翻出一份呈上。李世民默默细读，上疏的内容皇帝不说，内官不敢问，只得小心站立，盯紧皇帝的反应。

    读完，李世民折好上疏。边折边说：“不是什么要紧事，就是为刚才说的佛宝案，疑点甚多，驳回重审。表面争个真相，实为儒释之争。”这疏议也放了一边，李世民不言如何解决，“朕知道，读书人非议朕，笑朕被噩梦吓得求神拜佛。”

    “臣相信陛下别有用意。”内官拱手躬身。

    李世民起身，在书房内跺起了步。

    “朕之威名如何？”皇帝突然问。

    “陛下威服四海，八方华夷来拜。”内官高声回答。

    李世民点头，“没错，朕乃天下之主，中华四夷无不俯首于朕，回纥c吐蕃c突厥都已向朕称臣纳贡，唯独天竺，至今未派一个使者前来。”

    内官回道：“臣听闻，天竺正遭战祸。天竺人自顾不暇，哪能派出使者？”

    “天竺的情况朕早有知晓。摩揭陀国衰落，天竺一分为五，又分成小国数十，相互征伐，群雄并起。近几年，东天竺金耳国日渐强大，吞并数国，一路西征，大有一统五天竺之势。又听闻中天竺西陲有个小国王子，善统兵治国，起兵东进，阻挡住金耳国攻势。依朕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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