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整个裕城的男女老少,所发下的那个“不出人头地,便不再回来”的誓言。
酒不醉人,而回忆醉人。
刘胜晁喝下最后一口酒,扔在桌子上几块碎银,将花颜扛在肩头,走出了酒坊。
“以后,这里也将是你的家。”
沉闷的风声蹿过大街小巷,提醒着人们,将要下雨了。
还未等姑娘们收起挂在门外的衣裳,一场淅淅沥沥的秋雨便飒然而至。
秋分时节,花叶靡然。
风沙如龙卷虎啸,暴戾刺骨。
一辆整洁干净的马车停在沙漠与荒土分界之处。
车辕上的青衣男子下车,恭敬的掀开车帘:“老师,前面就是西漠了。”
车厢里走出来一个年老的道士,手里捧着一柄比匕首略长的铁剑。
老人笔挺身板,恋恋不舍的摸着拉车的马头,道:“接下来便不能带着你了,放你自由,自去吧。”
年轻人过来将系在马身上的鞍都取了下来,拍了拍马身,道:“去吧去吧!”
马闻言走了几步,回头依依不舍的低声嘶鸣。
老人呵呵一笑,任凭年轻人扶着,一步步走进了沙漠。
不知哪里的风,随着老人的步伐,蓦然出现在了炎热干旱的沙漠里。风裹着俩人,吹散了热气,吹走了风沙。
在轻柔的风的助力下,老人与年轻人似是缓缓踏步,却极快的走出了数里之遥,很快,消失在了金黄色的沙丘后。
沙漠中的某一处,数十个身披黑色的软甲,戴着黑色面罩的侍卫,肩上托着一个巨大的轿子。这些人宛如傀儡一般,行走的步伐一致,也不知在这么大的太阳之下会不会热晕。
数十人托着轿子沉默的前行。
轿子里隐隐有一个人影。
年轻人看着老人慈祥的脸庞,忍不住问:“老师,为何天枢四个人中,偏偏让您前来?”
老人微笑:“是我又如何?痴儿,莫不是觉得辛苦了?”
年轻人低头,道:“我只是怕老师累着。”
“我这把老骨头在天枢待了几十年,也待不住,出来办些事,顺便活动活动身子骨,呵呵。”
年轻人脸上瞬间闪过一抹挣扎,随后轻声道:“老师,我们停下休息片刻,我去给你弄些水来。”
老人止步,面向年轻人:“一劫,你可记得我为何要给你起这样的名字?”
年轻人不明白老人为何突然说起这个,笑道:“老师曾说过,我是老师渡过情劫之时之刻,蓦然心有所感回首,在身旁的崖下发现的弃儿。”
“那你可还记得,那一年你几岁?”
“七岁。”
老人摸了摸年轻人的头,道:“是啊,七岁,正好对应着为师七年之困。当年我自以为已然渡劫而生,却不知,早已陷入迷知之祸。”
年轻人没有说话,继续听着老人幽然道来。
“道家有三祸,一为情,二为杀,三则不知。不知者罪于己,祸端自养,劫至而不知。这是你二师叔当年为我算之卦。当时为师已有心觉,但实在不忍心将背上孤儿弃于门外,便收养了下来,赐名一劫。”
老人慈爱的看着年轻人,轻声道:“痴儿,你便是为师那道生死之劫啊!”
年轻人看着老人,忽然跪倒在地,继而伏地痛哭。
“老师,弟子不孝,弟子不孝啊”
年轻人哽咽到不能自己,断断续续道:“但是老师,我没有办法,我是金人,哪怕被您抚养长大,也改变不了我是金人的事实”
年轻人忽然双膝蠕动着过来揪住了老人的衣衫,眼睛通红,道:“老师,你死了,只有你死了大宋便不会连通精绝,我金人便能南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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