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姚青视线向前方看去,见一个削瘦的身影从近旁的小木屋中走出。骚猴儿一眼认出那人正是麻耗子,当即窜上前去。
“麻子!你鬼鬼祟祟干嘛呢?大公子眼瞅着差点被那些臭丘八子逮住你知道不?”骚猴儿连珠问道。
“我让他先走的,我走不动了,连累他也只是多一个陪死鬼而已。”姚青摆手替麻耗子解释。
“那丢下你一个女人家家的,说一千道一万,他奶奶的太不仗义!”骚猴儿瞪着麻耗子道。
麻耗子倒没有一丝惭愧,眨了眨一对死鱼眼,没听到一般,不做任何辩解,只将手里的一块木条递给武岳阳,说道:“木头是湿的,带着草木的酸涩,是新木,这些木屋有些问题,而那座庙,更是透着古怪。”
武岳阳接过木条,放鼻子下闻了闻,没觉出有什么异样,只嗅到一股潮气。他琢磨着这几日并未下雨,若这些小木屋果真都是刚刚建成,那它的建筑者是谁,其搭建目的又是什么?
“你聋了还是装傻充楞!”骚猴儿冲着麻耗子不依不饶道。
麻耗子若无其事道:“你说得对,我是不仗义。”
骚猴儿气得险些说不出话来,“呦呵,你他奶奶的还死不要脸了!”
“别吵了,他们追来了。”姚青劝阻道。她话音未落,江堤上追兵杂乱的脚步伴着老爷车刺耳的刹车声一齐来到。
“码头上有船,咱们走水路,趁着夜色或能甩脱他们。”武岳阳建议道。
“书呆子就是书呆子!”骚猴儿翻了个白眼,嫌弃道,“没有风,也没有帆,更没有会掌舵的,你要去江里喂王八?”
不等武岳阳反驳,麻耗子率先钻进木屋间的缝隙,沿着不足两尺宽的窄巷向木屋群当中的古庙走去。
“哎,麻子!你他奶奶的又搞啥幺蛾子?”骚猴儿骂道。
“附近除了那座庙,还有别处可以藏身么?”麻耗子回头道。
“砰砰砰”一阵乱枪袭来。
“别开枪了!早干什么去了?打烂了木房子我要你们命!他妈的,别打了!听没听见!”黄岭怒吼道。
兵痞和打手们乖乖地收了枪,四下散开,成扇形向武岳阳四人包抄过来。
姚青见状连忙招呼骚猴儿和武岳阳,“别磨蹭了,跟上去。”
三人忙不迭追上麻耗子,四个少年在这初冬的夜里,被一伙兵痞追赶得慌不择路,逃到汉口城外这码头旁的江畔上,极其狼狈地钻进这黑咕隆咚的古庙内。
武岳阳最后一个进到古庙中,他进庙前留心抬头看了一样门上的匾额,上面三个鎏金大字“龙王庙”。
黄岭此时如围栏里气急败坏的公牛,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他恼恨今日出门没有拜菩萨,乃至事事不顺——先是那姓胡的贱人杀猪般嚎叫凭空惹来这几个小瘟神,之后这几个小瘟神二话不说直接开枪放倒两个弟兄,紧接着这几人躲哪去不好,偏偏躲到这龙王庙里面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眼望着四个小贼进了龙王庙,黄岭只好将怒气转移到罗队长头上,他眼里要喷出火来,对罗队长怒道:“看你办的好事!”
罗队长跟随在杜先生身旁近十年,既算不得保镖也算不得警卫,可是杜先生的人身安全多半着落在罗队长的头上。杜先生是干大生意的,干净的c不干净的买卖都做,立足黑白两道,跟三教九流打交道。所谓吃江湖饭,交天下朋友,打开门做生意,哪能尽如我意?自然什么样人都会接触,什么坎也都会遇到,对不同人c不同事用些不同的手段,那是免不了的。
有些手段见不得光,杜先生只能委派十二分信任的人去做。罗队长虽然身手一般,但胜在老练,办事稳妥,更兼跟随杜先生多年,忠心耿耿,杜先生把任务交给罗队长去做是很放心的。平日里杜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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