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引发了高烧。”
当下顾不得太多,两个少年又点燃了几盏油灯,将船舱内照得通亮。武岳阳小心地剥开了姚青肩头的绷带,露出她血糊糊的肩头来。
武岳阳以棉絮沾酒洗净了姚青的伤口,现出龙眼大的伤口,血洞四周尽是发白的腐肉。武岳阳知道若要治好这枪伤,须得尽快将腐肉剔除,可是他又担心自己掌握不好力道,救人不成反害人,攥着尖刀久久下不去手。
“你还磨蹭个啥?”骚猴儿急道。
“我我看不清,肩头的筋络太多,我怕割伤她。”武岳阳抹一把额头的汗水。
“真是废物!”骚猴儿骂道,急得抓耳挠腮。
“要不你来试试吧。”武岳阳说着递过尖刀去。
骚猴儿挥手拨开尖刀,怒道:“我又不是郎中,你他奶奶的跟我抬竹杠是不是?”
“小点声,吵醒了她,怕是要生受这份割肉刮骨之痛了。”麻耗子不知什么时候悄然起身,站到了两人身后,他从武岳阳手里接过尖刀,“我来吧。”
武岳阳有些不放心,却又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抓过一盏油灯,将灯芯挑高,尽量将伤口照得清晰一些。
“这柄刀子不合用。”麻耗子问武岳阳道,“我的飞刀呢?”
武岳阳一直提防着麻耗子,麻耗子的几把匕首也一直由他保存着。如果以动物来比较,那么在武岳阳看来,麻耗子的气质就像一条盘伏起来的毒蛇,隐藏起来毫不惹人注意,偷冷子施毒手一招致命,而这几把被麻耗子当做飞刀的匕首,就好比蛇嘴里的毒牙。
这时候麻耗子以给姚青疗伤的名义讨要,不管麻耗子是不是借机行事武岳阳都没法拒绝。武岳阳看看姚青毫无血色的脸庞,掏出一把匕首递给麻耗子。
“可惜没有麻药,一会她会疼醒过来,你俩帮我按住她。”麻耗子含口酒,喷在刀刃,又以火熏烤刀尖消毒。
武岳阳似乎突然想起什么,浑身翻找。
“你抓虱子呢?”骚猴儿瞪眼道。
武岳阳并不理会,他从怀中掏出白c蓝c黑c红四个瓷瓶来,那白c蓝两个瓷瓶是灰袍老人留下的疗伤药,红色瓷瓶盛放的是消炎粉,黑色瓷瓶是武岳阳从邛崃县城药铺跟店掌管讨来的“蒙汗药”。武岳阳没想到这东西今日竟能派上用场,当即取出稍许,溶进酒中,给姚青灌了下去。
“你给她喝的什么?”麻耗子鼻孔翕动,他觉得药味有些古怪。
武岳阳含糊着答道:“以洋金花和风茄子为主的中药粉有麻醉作用。”
麻耗子和骚猴儿一齐狐疑地看向武岳阳,骚猴儿道:“你身上带着这玩意儿干啥?”
“有备无患。”武岳阳道。
三人静静坐了一会儿,等着药酒生效。
姚青急促的呼吸逐渐均匀下来,麻耗子以酒洗净了手,开始提刀为姚青剔除腐肉。
尽管喝了药酒,中途姚青还是疼醒一次,她目光呆滞地扫了几眼,又昏昏睡去。过了半个时辰,麻耗子终于将她伤口腐肉清除干净,武岳阳为她敷了灰袍老人留下的药,又用软布重新包扎起来。
麻耗子擦一把额头上的汗,干咳两声,道:“天亮后须得上岸去,为她买些内服的清热解毒药。”
武岳阳掏出几颗棕黄的药丸来,“我这还有几颗清热丸,等她醒来先给她吃了吧。”
“你身上带着杂货铺么?东西倒全。”麻耗子揉揉眼睛,和衣躺下。
武岳阳反问道:“只有这点保命的药。你能在这昏暗的灯光下给她做手术,眼神自然很是可以的。问你一句:我自幼被我爹逼着练枪,眼睛也算好用,可跟你还是没法比,难道练过暗器的眼睛,与普通人相比当真不同么?”
“咳咳”麻耗子捂着胸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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