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的认识。真是一天一个面貌,他感觉自己愈发看不透罗艺,从入山门时的疯狂杀意,到面临周崂压迫时的坚韧不拔,再到如今的发人深省,可谓是一人千面,越来越玄乎了。
罗艺抬头,看着一脸得意的林中行,嘴角闪过一丝讥讽,如此志得意满的神情他在逃亡路与养蛊地看了太多太多,经历告诉他,这样的人绝对活不长。
有舍才有得,这点道理都不懂吗?罗艺在心里嗤笑。
“可许多初入山门的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啊,他们都加入了社团,相互扶持相互依靠,共渡难关”
宝光略显迷茫,因为就连他的师父当年也是加入了社团,找到好靠山才度过弱小的炼气三境,之后势如破竹,成就丹成之境,享八百寿元。
罗艺听着宝光的话,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知道宝光师弟你有没有想过,那些加入社团的人又有多少能在一次任务后活下来。”
万变不离其宗,在逃亡路养蛊地,一次结社最后活下来的往往只有发起结社的人,其他的全部都被坑杀。
“说的好,罗道兄寥寥数语便如醍醐灌顶,不愧是我闯山门的弟子中的翘楚。”
就在罗艺与宝光交谈之际,数道身影出现在他们不远处,罗艺寻声回首望去,原来是他曾在闯山门遥遥相望过的蓝衫贵公子与宫装女子,同时在他们身边的还有大太监曲延。
“在下方寺,这是我表妹辛铃,曾与道兄有过一面之缘。”方寺与辛铃一同施礼道。见方寺言行举止十分客气,罗艺也回身施礼。
“罗兄,好久不见。”
曲延面色有些惭愧,他与罗艺早在未入山门之前便有约定,要在闯山门中守望相助,但最终因自己实力不济反而还需罗艺搭救,再次见面着实有些尴尬。
曲延虽举止怪异,可知荣辱明事理,罗艺不由会心一笑,同样施礼道:“曲兄,好久不见。”
“刚刚我们在一旁听见罗道兄讨论社团,听至精彩处忍不住打断,若有不当之处还望海涵。”
“方道兄不用客气,你我同是闯山门弟子,都是缘分。”罗艺回答道。“不知方道兄对此结社有何看法?”
罗艺这么一问,方寺与辛铃相视一笑,他们同样不愿结社,可这不妨碍他们交友。罗艺有能耐,有毅力,有智慧,有狠心,更有底线,无疑是他们能在涂山道宗的臂助。
方寺沉吟少许回道:“结社不过利益耳。”
利益?罗艺闻言一笑,能者见识相同,当年十八爷与夫子都曾说过类似的话。
“弱者依附强者获得安全,这是利益,强者需要弱者去赴死,这同样是利益。利益的力量何其庞大,它往往能够席卷同处一地之人去做一些他们原本不愿意做的事,因此它常常带有盲从性,可怖性。”
“诚然。”曲延接过话茬,“按照字面意思,众人聚之为社,众志成城为团,核心是平等。而宣明社哪来的平等,且不说周明堂等修为高超之辈,就连修为差不多的人,就因周明堂一句话而使得旁人对此卑躬屈膝,这样的社团去了也无乐趣可言。”
罗艺一直在点头,对于方寺与曲延的话深以为然。很多时候集体利益必然会凌压在个人利益之上,更何况普通修士哪有像周明堂石三磊那么修为精深,在他们强有力的铁腕镇压下,社团必将以这些人为中心,其他人的意志自然可忽略不计。再说,落后就要挨打,你比别人弱就要吃苦受累,甚至丧命。
修行之途,远比凡俗社会来得等级森严,不平等永远都不平等。
罗艺几人的相谈正欢的模样都被林中行看在眼里,他们离的虽远,可罗艺的稳,方寺的贵,辛铃的真,曲延的冷都足以让人侧目。
百人入涂山,闯山门中又有谁不认识他们几人,特别是罗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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