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拼了命的捧送过来,似你这般舍了命去争取的,倒是不多见,也令我这个做师兄的赧颜。”
纪凌天忙道:“周师兄何出此言,师弟也不过是实属无奈,若是师弟境遇上好,也断不至于为了增进道行而去做此搏命之事。听师尊说,周师兄出身云州修道古族周氏一族,历来名门麟儿总是如此,不似我等为进道行而奔波劳碌,闹得身心俱疲。”
长叹一阵后周心庭应道:“周某出身周氏一族,从小锦衣玉食,前呼后拥,在这样的环境下,固是衣食不愁,日子美满,可是古来成大事者,又有几人如此。现在于周某看来钟鸣鼎食之家实不如家徒四壁,龙肝凤髓不比箪食壶浆,成就铁石一般心性,则无道不成。”
纪凌天听周心庭言下之意似是心有所触,遂诘道:“周师兄可是离家出走,才上的天玄宗?”
周心庭仰头灌下一杯酒浆,却是热烈滚烫,直要把一副肝肠烧疼,眼中噙泪道:“纪师弟,周某这点事果然是瞒你不住。如今,借着三分酒意,就实与你说了罢,我的确是瞒着家父与族中长老们出来的,只为立身修道,替族扬名。”
话止于此,周心庭早已泪如雨下,簌簌不断,混着唇角酒渍,早将前襟湿了一大片,摇了一摇手中酒,却是再也饮不下一滴,带着哭腔道:“自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知人世之艰,修道之艰,只惯使性。自打入了这天玄宗,才知道人世不易,为道更难,万事易容,不见旧态啊!”
咕嘟一杯酒倾下,脸上早不知是酒是泪,一片糊涂,道:“求道无门,归家无门,我周某人也算是活到了人生最低潮,思家却无脸面回。值此之夜,惟有纪师弟相陪,也算是孤独不单了。”
纪凌天不知在周心庭心中竟是藏着这若许愁闷,先时一斗,竟不知他是这等心肠灌愁之人,不由暗叹道:“天地合,江水竭,饶他再是刚强,若至伤心痛肝时,总是惹人怜。”
周心庭顾自幽伤一阵,纪凌天不知如何劝解,只得温言几句道:“周师兄,且住了伤悲,世上之人成就大大小小,岂是一般,看淡即视如飞尘。周师兄久未归家,令尊也必是终日心悬惦念,何不撇了这点自强的面子,归家望父。谁人不念自儿,周师兄你道是否?”
周心庭把泪用袖一拭,只道:“周某即已下了决心,自不轻易放手,不得大道成功,誓不归家。纪师弟,你一番好意,师兄我心领了。罢了,今夜再不言其他,但求一醉解千愁!”
说完这一篇话,已是举手奉酒饮下,待酒杯重落桌上时的那一声清脆,周心庭沉默了,许久也不曾说出来一字。
纪凌天见周心庭心痛如绞,心中自也不是滋味,道:“周师兄,师弟有一言奉劝,若是在修道与家亲之间仅选其一,你将如何抉择?”
周心庭恍然有悟,抬头看了看纪凌天,目光里再无踌躇委决,而是一抹平淡释然的笑!
二人饮至中宵,宾主尽欢,方才分手,各自休息。不提。
次日,纪凌天早早梳洗,整饬衣带,收拾仪容后即望玉皇殿去了。
“弟子纪凌天,叩见师尊”,不多时,纪凌天即已走入玉皇殿,从容跪下,神色如常的跪道。
座上紫阳真人温言悦色的笑道:“凌天,昨日可休息好?”
纪凌天应道:“昨日,一切都好,也睡得安详。昨夜,周心庭师兄尚至寒舍促膝长谈一番,到了宵半才回。”
紫阳真人微笑着道:“周心庭之身世在我天玄宗早已是不公开的秘密,我们几位真人之间时常互通有无。这周心庭当时拜入了本宗之时,并未持有周族荐信,也无下人担背箱挑担,单身独自来投,我本宗本着广开山门之旨,未加细察,即将其收容。”
纪凌天听出话锋,即问道:“可有何不妥?”
紫阳真人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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