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明晃晃的眼睛死死盯住我,一动也不动。
事已至此,我反而不害怕了,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傻逼劲儿战胜了内心的恐惧。
敌不动,我亦不动。敌人都没动,我怕什么?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那对眼睛忽然移动起来。
移动轨迹十分优雅。
我恍然大悟,是一只猫。
换做平时我肯定不会害怕一对猫眼的,只是现在环境特殊,判断力大打折扣。
想起来了,刚才在胡同里背起老太太的时候,太子也在后边一溜小跑跟着,当时看了一眼,情急之下,也懒得去理它。
大概是我抱着老太太上出租车的时候,它也跟着上了车。
“太子——”我轻轻叫了一声。
“喵——呜——”对方轻轻回应了一声。
果然是这个挨千刀的小畜生,我心里又气又恼,又他妈觉得好笑。养了十几年的猫,今儿被自己养的猫吓到了。
太子朝我这边走了几步,又喵喵叫起来。
它不动了。
看它的高度,应该是站在老太太的担架车上,也可能就站在老太太的尸体上。
它还继续对着我叫,一动不动的。
这意思是喊我过去?
其实老太太那边也是靠门一个墙角儿,只是老太太的尸体在那边儿,我没好意思站那儿。
妈蛋。你叫什么叫,别把一屋子的尸体全给我叫诈尸。
它又叫了几声,希望我过去。
其实我也想过去的,毕竟它还是个活物儿,在一块会更有安全感。
我蹿了过去,不过没在老太太的担架车附近,而是缩在了墙角儿里,跟它也就两三步距离。
它对着我又叫了几声,见我死活不动了,终于放弃,趴下去了。
恍惚间我看到它确实就卧在老太太的胸口上。
我早就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猫更邪性的东西了。
我俩在太平间里边,就好像熬过了足足一百年那么长的时间。
太平间的门忽然开了。
看块头儿有点像刚才那俩推运尸体的护工。估计那俩货也是特意找的身高马大胆子大的。
就着楼道里的灯光,看出俩人穿了一身绿,有点像9295式样的警服。
背光,没看清他们的脸。不过,可以肯定不是那俩护工。
是医院的保安?不过也不该穿老警服啊,现在各种保安也都是跟着正规警察走蓝色路线啊。
我缩在墙角里,他们没注意到我。
在门未开的时候,太子就警觉的站了起来。
背上的鬃毛根根乍起,全然一副临战姿态,虎视眈眈的望着门口。
他们开门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太子。
从他们的动作来看,很明显他们犹豫了,怔在那里足足有半分钟。
不过,他们还是冲了过来。
一个直接扑向了太子,一个扑向了老太太的尸体。
抢尸?
二人冲进来,我一下看清了。很奇怪,太平间里黑乎乎的,只借着安全出口指示灯那点儿绿光,竟然把两人看得清清楚楚。
我操。是那俩古装ser,刚才俩傻逼还袭击了我们,看来这不是冤家路窄,这是卯着劲的寻仇来了啊。
看他俩穿老警服,忽然想起来了,王铁梅的爸爸妈妈就是刑警,照片里也有穿9295式警服的。
墙上还挂了满了各种奖状,柜子里摆着几枚军功章,有俩二等功。
要说我脑子还是很机灵的,尤其擅长发散思维,不然怎么做广告了呢。
一定跟王铁梅的爸爸妈妈有关,没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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