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泛出一丝苦笑。“我可担不起“神医”这两个字。”
“呵、呵。”纪大夫捻胡笑了笑,“你别太在意,老夫从医二十年,相当清楚身为一名医者,也会力不从心,甚至救不活病人,想要跟阎王爷抢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说得没错!”他真是遇到知音了。
纪大夫拍了下他的肩头。“这么一来,如果病人愿意让咱们帮他动手术,因而捡回一条命,也不失为好事一桩。”
“但愿如此。”区明海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地回道。
喜的是能够救人,忧的则是担心遇上更棘手的病情,就算想要开刀,却没有主治医师能请教,或医学书籍来做参考,光想象就感到害怕,所以才不时督促自己。
因为周围评头论足的目光太多,让他觉得自己像是稀有动物,浑身都不自在起来。“各位也想动手术吗?”
话才出口,所有的人马上逃之夭夭。
看热闹是一回事,真的要被开膛剖肚又是另外一回事,可没有几个人敢去尝试被刀子划开的滋味。
“这么快就全跑光了!”区明海有些哭笑不得。
接下来,有病人上门求诊,也大多以中医内科为主,没有需要马上动手术的病人,也是件值得庆幸的事,他不禁这么告诉自己。
也就从这一天起,区明海帮人动手术的事迹在一传十、十传百的状况之下,愈传愈开。
不只是来看病抓yào的人感到新奇,甚至还有些未婚的姑娘家听闻六安堂有位长相英俊好看的神医,也会假装经过,只为了偷看一眼,这样的情形,几乎每天都会发生。
“你们看!”
“怎么又来了?”
其他学徒和伙计已经见怪不怪了。
经常会到医馆里帮忙的冬葵自然也听说了,心里不禁有些酸溜溜的,可是也没有资格说什么。
“我看……你还是到后头去煎yào吧。”她来到区明海身边说。
他愣了一下。“不是有好几个人负责了吗?”
“你在前头做事,又会招惹一堆姑娘家在门外偷看,会妨碍别人出入的……”这么说应该不会让人听得出自己是在吃醋。
区明海早就习以为常了。“反正又不会少块ròu,就让她们看好了。”
“可是……既然对人家无意,就别害得她们天天往这儿跑,这样传出去也不太好听。”冬葵努力地找借口。
区明海马上点头如捣蒜地附和道:“唉!我真是个罪孽深重的男人,居然没有想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其、其实也没有到罪孽深重那个地步,你别太过自责。”以为他真的有罪恶感,反而让冬葵过意不去。
见她当真了,区明海不禁笑了出来。
冬葵娇横一眼。“你笑什么?”
“没什么。”这个大龄剩女还真是可爱。
她羞恼地别开秀颜,不再理睬他。
区明海当然看得出她在气什么,可是不能点破,也不希望她陷得更深,却只能继续这样暧昧下去。
真是伤脑筋……
又过了十日,这天下午,冬葵还是在柜台后头帮忙,平日勤看医书的她,除了学习分辨基本的脉象,也要认识yào材,以及看着yào方子抓yào。
她今天却不太专心,不止一次的看向区明海,见他拿着一支据说叫“听诊器”的木管,一端抵在病人的心口上,然后把耳朵凑向另一端,像在凝听胸口内的声音似的,忍不住走过去,想知道他和爹在说些什么。
“……在心尖处有听到像滚筒的声音,可能是二尖瓣狭窄,或是太过劳累,引起胸闷、气急的症状……”区明海用西医的观点来说明。
纪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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