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殿宇朱窗碧瓦,飞檐走梁,虽是三层高楼,但周遭生有众多参天古木,遂又显得几分玲珑小巧。此殿名曰太玄殿,正是飞乌山顶峰上九座大殿中,处于山势最低的一座。
此时,太玄殿门前,有一青衫男子负手而立。只见青年快步上前,露出难得的喜色,拱手行礼道:“大师兄,你回来了。”
青衫男子点了点头,微笑道:“唐崇,数月不见,你的修为又精进了不少。”
唐崇苦笑着回答:“师兄莫要取笑我,同辈弟子中就属我最愚钝。”
见两人相谈正欢,周弃也有意仔细看看唐崇口中的大师兄,不想青衫男子已将目光注视于他,问道:“你就是师父新收的弟子周弃吧,在下蔡鹧飞,是你的大师兄,日后还请多多指教。”
与唐崇冷淡的态度相反,蔡鹧飞的一番彬彬有礼,反倒是让周弃拘谨了几分,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作态才好。但闻蔡鹧飞继续说道:“师父还在里边等着我们,先随我一起进去!”
推开厚重的殿门,踏入太玄殿内,周弃只有一个感觉——静,静到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只见太玄殿一层,中间有一条笔直的走廊,两侧分为数十个房间。三人一直走到走廊尽头的房间方才停下,但见房门敞开着,有一老者坐在里面,正是范清吾,此时是掩卷而闭目沉思。
“师父!”蔡鹧飞轻声唤道,“周弃来了。”
范清吾睁开双眼,但不未看周弃一眼,只是兀自翻阅着手中的书卷,屋内也只剩下书卷窸窸窣窣翻动的声音。
然而,正当周弃无聊发呆的时候,房间内忽然响起了范清吾低沉的声音,其语气显得漫不经心,问道:“周弃,你可知我为何留你在门派?”
伫立良久,周弃一时分神,迟疑了片刻,方才一番感激地说道:“是师父菩萨心肠,见我可怜,所以将我留下。”
可范清吾听了,却是冷笑一声,断然道:“菩萨心肠的只怕是另有其人!”
周弃不明其意,望向范清吾,只见范清吾缓缓地放下手中书卷。突然,范清吾猛地一拍桌子,面带厉色地盯着周弃,怒声问道:“你与魔教究竟是什么关系?”
站在一旁的蔡鹧飞听闻此话,一脸狐疑的看向周弃,转而又将目光移向范清吾。但见范清吾此时态度骤然大变,严声质问周弃,道:“我且问你,当日荒庙之中,何故你的两位朋友都遭难,而你却偏偏活了下来。哼!恕老夫老眼昏花,不知道魔教之人何时变得如此怜悯。”
这一疑问,莫说是范清吾,就连周弃,也是自问于自己不下千百回。周弃想要竭力解释,但话到嘴边,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只是低下头,弱弱的回答道:“我不知道。”
“好一个不知道!”范清吾怒意不减,仍旧咄咄逼人。只见其从怀中掏出一物,是一张精致的玉牌,说道,“丹宸玉牌,魔教历代教主信物,这就是在你死去的朋友身上发现的,你又如何解释。”
周弃不曾见过此物,又怎么能回答得出来。然而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念头生起,难道赵霁姐弟俩是魔教的人。周弃不愿多想,可这一个念头在心中一生根,竟是怎么都拔不掉。
似乎是洞穿周弃的心思,范清吾直言不讳说道:“他们都是魔教之人,既然是死在魔教的人手中,便是与我们正道无关。即便如此,你还妄想入我们宗门修行,为他们报仇吗?”
周弃双眼直直地与范清吾相对视,不再回避,未有半分的犹豫,坚定道:“要!”
但闻“啪”的一声,范清吾掌中的玉牌被捏得粉碎,目中寒光一闪,却又突然大笑道:“好!是非分明,老夫就收你为徒又有何不可!但是,从今日起,你不可私自下山,三年之后,一切恩怨由你自行去了断。”
短短片刻之间,范清吾的态度几番转变,令得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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