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好玩,便随润元c玉清拜了他为师,做了他众多弟子当中的三个”
弋黎将酒一饮而尽,目光微闪,顿了顿继续道:“我们三个虽在凡间甚有作为,但在师父众多弟子中却也没有十分出众之处,于是我们三个便一心修炼,终于有所显露,成为了名噪一时的‘神界三杰’,师父看重我们三个,教我们诸多本领,赐松凝c竹清c梅净三个字号给我们,取岁寒三友之寓
我们三人由普普通通的凡人修炼成仙,又得道成神,三界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润元玉清,呵,还有一个弋黎的名声。你们的师叔润元,他无意与这些虚名,仍心地澄澈,安分守己,可玉清他不满足于那时的境况,师父归于混沌后,我二人被他劝说多次,终是与他谋了他想要成的事”
云末仍旧垂着眸,不知在思索什么,像是睡着了,却又不是。
弋黎替云末倒了半杯,又替自己斟满酒,继续道:“事成之后,玉清成了天尊,我便入了这苍台山,润元成了阎君”
他猛然灌了一大口酒进去,用袖子将嘴边擦了擦,眼底再无笑意
“师父,待在这你可甘心?”
云末淡淡开口,至空以为她醉了,可那声音清明,又哪里有一分醉意?
“甘心我自然甘心我把自己困在这山上,万年不曾出去,可我心是痛快的,我不愿意替玉清做事我不愿意”
至空说不出来听完这些话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他只有些无措的将那杯只抿了一小口的酒杯举起来,一饮而尽。
“师父,可在我看来,你不过是个懦夫罢了”
弋黎猛然将垂着甚低的头抬起来,一双眼睛带着酒气有三分酒意望着云末他最疼爱的徒弟
那同他一样喝了好几坛子酒的云末却眼神明亮如带着森森剑气的长脸,直勾勾毫无顾忌的戳在弋黎的眼里,将他的一颗心戳了个窟窿
“你躲在这里,说你不肯替玉清卖命,你与那些随意取人性命的神仙又有什么区别?你去看看这天下苍生,他们在你志同道合的师兄手下,过着怎样的生活?你去看看,你当初所助之人,究竟是怎样不顾这万千生灵,将他们置于水深火热的?”
弋黎眼里闪着腾腾怒气,他一拳砸在桌子上,桌子便登时碎了,连带着几坛子酒以及几盘子菜也七七八八零零落落碎了一地
他暴怒的吼:“混账!”
他的吼声似乎还回响着,所有声音皆停止,满室死一般的寂静她轻轻一笑,接着道,“不论你承不承认,今日这三界,今日的局面,神不像神妖不像妖!师父,有你一道功劳”
她将那“功劳”拖的长了些,弋黎只觉得比方才碟子酒杯酒坛子都一气碎了的声音还要刺耳,他铁青着脸,低吼:“你给我住口!”
“那徒儿再问您,在您眼里,什么是错又什么是对?”
“对错没有绝对的界限”弋黎话音未落,云末便继续咄咄逼人问:“那好,在师父您眼中对错没有界限,那您当初c现在躲在这里究竟是对还是错?”
他答不上来
他不止一次问过自己
究竟是对还是错
他久久垂着头,至空目光沉重如同披了万年寒霜
这便是她问他,若她做错了事他会不会原谅她?
她早就酝酿好有此冲突,她这般将师徒之情踩在脚下,撕碎了摊在他们的面前,她从来不是如此极端的性子
他再一想,想起方才白泽上神的明示暗示便知晓云末一番用意,想同弋黎撇开关系,他就不必再拼了一切护着他们了
他将她掩饰极深的不忍之色收在眼底,淡漠的不去制止她
弋黎疲惫的抬头,对上她的那双憎恶质问的眼睛,笑:“我有我的选择,对与错,当真那么重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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