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作举伢子的人答道:“袁先生,真的不行了吗?多么漂亮的小姑娘啊,死了太可惜了。”“都是那该死的老东。”那个叫作袁先生的人满腔怒火地说道,“那些丧尽天良的日本人这几天没日没夜地轰炸,芦苇荡里到处是死尸,把江水都染红了。”举伢子眼中冒着怒火,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些天杀的老东!”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小姑娘,愤愤地说道,“这么娇嫩的小姑娘就这样被他们炸死了,看她的穿着打扮,特别是那一头漂亮的鬈发,根本不像我们本地的乡下女孩。哎,太可惜了。”他边说边抿了抿嘴唇,喉结上下一滚动,咕噜一声咽了一口口水,他对站在旁边的两个青皮后生说道:“大哥,老幺,袁先生,来,我们好人做上头,杀人杀进喉,每人抬一只门板角,把她抬到芦苇荡里挖个坑埋了吧!”“哎!”那个被举伢子称作大哥和老幺的青皮后生应声答道。四人弯下腰去,一人抬起一只门板角,朝芦苇荡走去。他们找到一块地势高朗的地方,把门板放了下来,举伢子对着那个年约十一二岁最小的细伢子说道:“元伢子,你去找几把铁锹来,我和大哥来砍芦苇,我们一起来把这个小姑娘埋了。”这时袁先生对着被举伢子称作大哥的小伙子开玩笑说:“科伢子,你看你的二弟多有善心啊,芦苇荡里那么多人,他却偏偏救下了这个小姑娘,要是她不死的话,给你做弟妹该多好啊!”那个被称作科伢子的小伙子脸涨得通红,竟木讷地哦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原来科伢子是举伢子的哥哥,他比举伢子大五岁,而那个去拿铁锹的细伢子是他们的弟弟。三兄弟就像一个模子脱出来的坯,长得相似极了,他们都是浓眉凤目,特别是那一个高挺笔直的鼻子格外引人注目。
正说着,元伢子扛着几把铁锹快步跑来。科伢子c举伢子c袁先生三人,一人一把铁锹,摆开架势,挖起坑来。年仅十二岁的元伢子因为年小力薄没有参加挖坑,他好奇地用一双惊恐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打量着这个与他年龄相仿的漂亮女孩,并俯下身来仔细地观察着这个女孩那一副姣好的面容和漂亮的鬈发元伢子是他们四兄弟里最小的弟弟,生性顽劣好动且机敏过人,而且一张嘴特别甜,很讨人喜欢,他说起话来像嗑瓜子,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的,无皮的树都要爬,为此没少挨他老爹训老倌子的铜烟锅。他看见这女娃子一双白白嫩嫩的手垂在门板上,左手腕上竟戴着一只精巧的玉镯,脖颈上不知挂着什么东西,于是他好奇地用手去碰了碰那只玉镯,心中想:这么好的东西埋掉了多么可惜啊!于是他伸出双手想把那只玉镯从那个女娃子的手上拿下来,当他一抓住这个女娃子的手时,他犹如被蝎子蜇了一口似的,嗖地缩回了手,吓得尖叫了起来:“大哥c二哥c袁先生快来啊!”听到他的惊呼,正在挖坑的三人丢下铁锹快步朝他跑了过来:“怎么啦?怎么啦?”“她,她,她的手是热的。”元伢子吓得结结巴巴地说道。
“怎么回事,我来看看。”袁先生说着蹲下身来,翻了翻小姑娘的眼皮,把了把她的脉搏,对科伢子他们说道,“她没有了脉搏和心跳,已经死了。手还有一丝余热,是因为刚断气还没有变冷的原因。”说完他立起身来拍了拍手,对举伢子他们说道,“走!回去继续挖坑。”科伢子听完袁先生的话,连忙转头回到坑边,拿起铁锹继续挖起坑来。举伢子满腹狐疑地用手去摸了摸岫玉的手,果然是热的,又去把了她的脉搏,脉搏已停止了跳动,接着用手去探了探岫玉的鼻息,还是没有一丝气息,他失望地站起来,用探寻的眼光看了看袁先生的眼,袁先生再一次地点了点头,说道:“埋了吧!”举伢子正要转身,突然瞟见元伢子把手伸到那个女娃子脖颈上的红丝线上,并拉出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环,他见状大声呵斥道:“元伢子放下,不准动别人的东西。”刚拿到那块玉的元伢子,手像是烫到一样,把玉往前一抛,惊呼道:“二哥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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