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说过的话，连带着背上背的洛安都老实地趴下了。默默无言下，凌长空拽起沈言秀就要继续走。沈言秀甩开凌长空的手，固执地看着天空，等待着天上的剑光散去。

    闪耀的剑光逐渐散去，剑鸣声也开始减弱，三人身上的琉璃层也开始消失了。凌长空重新拉起沈言秀的手，说道：“看起来你终究还是拿我没辙。你看吧，我说过了，我师父早算过了，归萸师伯归期已定，就在此时！没骗你吧。”

    天空中一把闪着沉重的黑色光芒的长剑横在冲徽和归萸之间。归萸看着冲徽，嘴角缓缓露出了一丝笑意，重新闭上了眼睛。冲徽冷静地收回长练碧空，转身看向另一边。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黑夜终于过去了，乘着朝霞，一道剑光从西方而来。不一会儿，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道士脚踩长剑来到了冲徽的面前。

    “归真。”冲徽呼出一口气。又是这两个男人，又是从子夜到破晓，冲徽环顾四周，甚至原来这里也是一个山谷，底下的森林已经被毁掉大半了，他都能清晰地看见三个小修士正在疯狂地逃命，就像当年的自己。

    当年啊，冲徽还记得，那年他们自信满满，三十个聚灵修士和五个燃魂修士企图伏击从东海归来的天生宗八散人。他们去的时候八个人，两个燃魂修士，回来的时候只有六个人，却是六个燃魂修士。那个盛气凌人甚至已经成了燃三魂的虚仙。托大的太一门当时就想撤，不过凌归一显然更急，他急着回山剿灭在天生宗内兴风作浪的海外三清派精锐，所以他们只留了两个人来断后。

    就是这两个人。一个是破了海外三清派八千年护山大阵的天下第一阵法师，可以随时随地结阵的归萸；另一个就是在那一战中剑斩自己的师父，从而得到天下第一剑修之名的归真。如今，当时的两人又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而当时风采无双的两人却都是境界跌落，只有聚灵修为。而那时无能为力，看着师父泰徵战死的自己却成了赫赫有名的燃魂剑修。时过境迁，沧海桑田，就在今日，了恩断怨。

    “一剑扫平天下恶，幸会。”冲徽看着御剑而立的归真点头示意道。

    “冲徽道友好久不见，太一门倒是行事风格依旧，怎么，这次要在我天生宗山门前大开杀戒，道友这么自信？”归真招手，散发黑色剑芒的长剑飞到归真身侧静候。

    “我是燃魂修士。”没错，这就是冲徽的自信。就算是现在自己仍然握有优势。归云短时间内无法清除自己留在他体内的剑气，这里能跟自己一战的目前就只有归真和归萸，但是两人又都只是聚灵修士而已。唯一对自己不利的就只有

    “道友，你的灵力还够用吗？”归真看着自信的冲徽，点破了他的担忧。没错，为了劈开归云的仙船，冲徽几乎用尽了全身的灵力，在这之后，他虽然拼命服食丹药补充灵力，但是又同时大量消耗着本来就没有完全恢复的灵力，所以现在的他灵力所剩无几。

    即便如此，也不能退。冲徽一手执剑，剑指归真，厉声说道：“剑已出鞘，饮血方归！”

    看着决绝的冲徽，归真知道两人一战不可避免了。归真缓缓开口说道：“我自称一剑扫平天下恶，但却有一人非恶而死于我剑下，那人便是你师父泰徵。他作为一位前辈剑修，我很敬重，不过当时情势所迫，我亦无可奈何。为了不使却邪再染无辜之血，我另铸一剑，名为破军，请冲徽道友赐教！”

    话音刚落，闪耀着黑色剑芒的长剑破空而出，剑锋直指冲徽。

    冲徽挥剑释放一道剑气，正中名为破军的长剑，不慌不忙地答道：“剑名长练碧空，请赐教！”

    一剑扫平天下恶吗？你已不是当年的你，而我也不是当年的我了。如今我才是天下第一剑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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