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果吃了,聊可果腹。这些天来陆清芷独自在崖上,便是以此为生。当晚陆清芷在思过崖面壁思过的山洞里歇宿,风清扬在不远处另一个更小一些的山洞中歇宿。那山洞说是山洞,其实只不过是石头略略向内凹进去,仅可容身而已。
第二日,二人在后山小道下山而去。风清扬见陆清芷仍是悲伤难过,神色郁郁,说笑道:“师姐,咱们华山山居清苦,我们去长安看看这人世间的繁华景象。”陆清芷勉强一笑。风清扬看在眼里,他知道自己必得想方设法让师姐暂时忘却伤痛,否则她伤痛逾恒,怕会损了身子。
二人在长安游玩数日,又赴洛阳。风清扬二十年前在洛阳结识张朴,得他传授独孤九剑,对他极是感念。每次路过洛阳,他都极想去拜望张朴,可是一想起玉如,便即改了主意。后来,听说张朴升任河南省巡抚。这几年他却没再路过洛阳。这次故地重游,不知张朴是否还在这里?二人在洛阳大街上闲逛,陆清芷见屋宇鳞次栉比,确是气象宏伟,比之华山上清苦平淡,实是不可同日而语。二人正边走边看,听见前头鸣锣喝道声,风清扬知道是官府出巡,忙拉陆清芷避在道旁。旁边两个小贩模样的年轻人正在闲聊,一个说道:“这位第五大人倒是个好官!”风清扬一怔,想起当年在湖北结识的第五大傻,问那年轻人道:“这位小哥,在下是外地人,敢问这位第五大人是什么官?官讳是什么?”那年轻人看他一眼,说道:“第五大人便是我们河南府的府尹,官讳是上丰下馀。”说着二人又自顾自聊天,也不理睬风清扬。
风清扬一听这名,心道姓第五的绝少,同姓又同名,这定是那旧相识了。那第五丰馀便是第五大傻的儿子。当年风清扬前去衡山送信,回山路上经过湖南常德,结识了第五大傻,在他家借住了一宿,大傻让风清扬给他十岁的儿子取个大号,风清扬便给取了第五丰馀这个名字。
风清扬当年虽和第五大傻相处时短,这些年来却时时想起他。这时见到他的儿子做了河南府府尹,极是高兴,颇想去见见那府尹,只不知这么多年过去,那第五丰馀可还记得自己?
二人在洛阳城住了几日,风清扬见陆清芷总是郁郁寡欢,却也无法可想。这日他见到那府尹坐了轿子回城,便带陆清芷去府衙找第五丰馀。二人走到府衙门口,风清扬对那看门的兵士道:“军爷,请代我通报府尹大人,就说故人风清扬过访。有劳了!”那兵士半信半疑,却不拿大,点了点头,便入内通报。不一时,只见那兵士陪着一个穿着官服的年轻人出来。那年轻人三十来岁,个头不高,却是双目炯炯,器宇轩昂。那年轻人一见到风清扬,极是惊喜,连连作揖,笑道:“原来是世叔来了!不曾远迎,世叔恕罪!”风清扬笑道:“想不到府尹大人还记得我!”第五丰馀笑道:“记得记得!二十年过去,世叔相貌无甚变化,自然一眼便认出来了!”说着将风清扬和陆清芷让进府衙。那兵士直看得目瞪口呆,实实想不到府尹大人竟会和一个江湖汉子有旧。
三人进屋坐定,风清扬介绍陆清芷与第五丰馀认识,下人端上茶来。第五丰馀摆摆手,那下人忙退了下去。第五丰馀起身走到风清扬身前,拜倒在地。风清扬忙伸手扶他起来,却见他并不起身,说道:“世叔,小侄有礼了!”跪倒磕头,慌得风清扬不知如何是好,说道:“府尹大人,这可使不得!”第五丰馀磕了四个头,站起身来,说道:“世叔不必客气。当年若不是世叔,小侄哪有今日!”风清扬问道:“何出此言?”第五丰馀坐回椅中,徐徐说道:“当年小侄家道贫寒,家父家母虽辛勤耕种,却也只够温饱。世叔路过寒舍,赠银十两,第二日家父便将小侄送入私塾,小侄从此发奋读书,这才有了今天的官身。家父常对小侄说道,你做了官,光耀门楣,实是托了你风世叔的福,此恩此德,决不可忘。小侄感念世叔,却是一别二十年,无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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