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到时城门还没有关闭,当下他身形一晃,出了城门,沿着城门前面的那条官道奔出十来里,在岔口处转入一条上山的小道,又走了约莫五六里,忽见一座大宅子置身眼前,青瓦白墙,构筑的甚是雄伟。
他知道眼前这座宅子定然就是茶博士所说的“阳铭堂”了,他离那宅子越近,走的反而越慢,他慢慢的踱将过去,见那宅子是置身在一个极大的平台之上,三侧环山,依山势而建,山坡上古柏、青松蔚然连成一大片,宅子四周森森然也极是清幽,从远处看,青瓦白墙若隐若现,十足是一个寺院模样,康子庸不禁心头纳罕,寻思:“这哪里像什么药铺了?倒像是自己曾在涪江畔见过的一个道观,这可奇了。”
他又上前走了几步,探头探脑,见宅子大门前面立了两只高大的炼丹炉,铜锈斑驳,青尘古朴,显得历经了不少岁月。再细看时,见两只炉身上分别铸的有字,左侧炉子上铸的是“清净”两个大字,右边炉子上铸的却是“法道”二字。门楣两侧挂着一副木联,木联上金字颜色有些剥落,但字迹仍清晰可辨,只见左侧联子上写的是:“清净柏林,浩气英骨立天地”右侧联子上写的是:“法道松风,正气铁骨定乾坤”,抬头看那门楣时,只见其上挂着一块长方匾额,匾额上斑驳陆离,上面的字迹模模糊糊难以辨认,从右到左三个大字,依稀是“柏松观”几个字的正楷。
他越看越觉奇怪,越看这个地方越见它不像茶博士口中所说的什么“阳铭堂”,心道:“这明明是个破败了的道观嘛,又是什么阳铭堂了?难道是茶馆里那个伙计闲着没事消遣我来着?”康子庸见这个宅子显然是个破败的道观,也就不再躲在林边儿探头探脑、偷偷摸摸了,他大踏步上前,走到门边,只见道观两扇大门紧闭,一时却瞧不见大门里的情形,他附耳在大门上听了片刻,除了四周丛林中鸟叫和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音之外,别的又听不到什么。他见两扇大门及门庭前青石板上被擦拭、打扫的片尘不染,地面上连一根杂草、一片落叶也无,又不像荒废了的样子。自言自语道:“这个地方处处透漏着古怪。”他绕着那道白墙走了十来步,见墙顶上的铺就的青瓦有些显然是新近砌筑的,心道:“道观中有人的!”
康子庸抬头看了看日头,只见日已偏西,一轮红日被西首侧的一耸高山遮去了半边,置身林中,雾气腾腾,只觉得四周越来越昏暗了,心道:“看来须得等到晚上,趁着夜黑,翻墙进去看看是什么情况便了。”又想:“那茶博士声情并茂,说的煞有介事,看着不像是在消遣我的样子啊。”他计议已定,走到适才上山的那条小路边上,正要先下了山坡,在树林中找个草窝挨到半夜再回来一探究竟,忽然“哗啦”几声,墙边的矮树丛中突然蹿出来四条大汉,康子庸一惊,黑暗中也没看清,还道是树林中突然蹿出的狗熊野猪之类几只大兽,连忙退了几步,拿定了架势。
只听得一条大汉叫道:“兀那傻小子,你愣头愣脑往门里张望什么呢?我看你一上山就探头探脑,鬼鬼祟祟的,多半是想偷东西,他娘的,赶紧滚下山去,这等地方也是你小子能来的?活得不耐烦了吧?”康子庸听那蹿出来的“怪物”骂骂咧咧,说了好大一通话,这才知道旁边的黑影不过是几个汉子,朦胧中见他们胖矮高瘦,都穿了一色的黑衣,面目却看不清楚,康子庸正要反问他:“这等地方为什么我这小子就不能来”。他还没发声,刚才说话的那个胖汉子右手一伸,突然往康子庸肩膀上抓去,想将康子庸搬转了身子,推下山坡,同时嘴里叫道:“滚你妈的臭鸭蛋吧!”其余三个汉子听他骂的古怪,“哈哈”“呵呵”“嘿嘿”笑的前仰后合,乱成一团。
康子庸见他抬手趋步的身形,就知道眼前这个汉子武功稀松平常,属于武林中四五流以外的水准,他不知道这群突然冒出来的汉子是道观中的修真之士还是阳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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