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我就该选择力战而死。但是我不甘心,大仇未报,兄弟阋墙,苍天何薄于我!”说完双目渺渺,已潸然泪下。
陈离皱了皱眉,欲言又止。
张礼乾随之吐出一口气,停顿的片刻又接着说:“我观你气息凝而不散,怕是已服了脱胎丸。那丹药造孽深重,服之一时得逞但道途已尽。这都是我的罪孽,苦了你,但今天所有的事都与你无关,你就此下山去吧,不要再回来。”
听完陈离五味陈杂,有愤怒和后怕,也有同情和惋惜,正动了离去不再回来的心思,一股无形束缚突然加诸在身,下一步竟然怎么也迈不出去,这才想起,自己已立下宏愿,奉还祖师灵位和护持道统,这让他一阵无名火起。
但偏偏不顺心的时候,又有人来讨扰:那边黑袍上使踱步过来,语调奇怪说道:“张观主门庭不幸,请节哀。原本我作为外人是不便插手,谁叫我们是老交情呢,如果需要我出手拉一把,尽管开口。”
张礼乾挣扎着站起,示意陈离快走,应声道:“多谢上使美意了。但恕我伤势在身,容小徒去取些疗伤之药后,再做详谈。”
“他不行。昨日你那封贺表已由教主亲自垂询,先天童子倒是好凑数,他作为脱胎童子,名讳和命格已被教主获知,不可更改”。上使摇头不容置喙的回答。
“那封贺表是谁送的”却是陈离忍不住插嘴道
上使的目光扫了过来,毫无波澜,仿佛看一个死人,不屑开口。令陈离一阵气结。
“赤阳教不过是丧家之犬,被人赶出南疆,这些年就出了个屠骏,撞了大运证得上三品金丹,有些起色便膨胀到不知死活,打起血祭地主意来。想籍此取悦魔主,真是异想天开。”未曾想,却是在旁的许如薇面带不屑嘲讽道。石破天惊,陈离听完暗道不妙,这完全是地图炮啊。
黑袍上使十分危险的眯起了双眼,竖瞳中杀机几乎凝为实质,正在一触即发的时刻,陈氏兄弟也得胜归来,身后一群气势如虹的门人弟子,人数大约五十几位,其中身着日月道袍的长老还剩下十余位,其余全一些受邀而来的助拳之人,和有真传身份的弟子c晚辈等,孟奇也在其中。人群站定,陈封先是向黑袍人那边抬手示意,说道:“赤阳教的朋友请见谅,这边是我观内私事,可否移步,稍后必有重谢!”
黑袍上使如夜枭般笑了起来,也不搭话便退至一旁,仿佛观看着一场好戏。
陈封又一次直面张礼乾,气氛微妙,两人情形已逆转,他眯了眯眼睛,压抑着兴奋说道:“我敬你是掌教师兄,不想辱没了你,你自裁吧!”
张礼乾面带痛苦道:“却是没想到,我不论是为人师表,还是作为观主,都这么失败。”
“师父也别怪我,您心思深沉,除开大师姐,这数十年来我换过多少师弟c师妹。我也是怕,万一有哪一天您将我也给‘供奉’了。所以还不如先下手为强,恰好陈堂主求贤若渴,良禽择木而栖,人之常情嘛”。孟奇打躬作揖,外恭内讽道。
“哦,那想必那封所谓的贺表,就是你代送的吧”张礼乾反问道。
“不错!所以师父你还是安心的去吧,哈哈”
陈离这会儿正暗暗恼怒,有种索然无味的感觉,但无论是黑袍人c还是张礼乾c许如薇c诸位长老c在所有人眼中自己都无关紧要,是个蝼蚁之辈,可以随意践踏。心中早已破口大骂,但先前蒙在鼓里,誓言早下,已无反悔余地。真是哔了狗。现在黑袍人那边摆明了要带走自己,听刚才许如薇的口气,血祭什么的,下场不言而喻。陈封这边又有吕鸿盛的破事,不可能力保自己。
所以,咬了咬牙,立刻沉入虚空内景,立下‘屠尽赤阳妖魔,使西南黎庶免受流离之苦’的大愿,刹时天道嘉奖,内景功德池中大放光明,青莲摇曳含苞待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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