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开口?
凫晨凝视着湖水深处,没有回头,却默默地微笑了一下:那个声音怯怯却坚决——宛如幼年时的那个小妹。
十几年来,人世所有的东西都在扭曲c改变,失去原来的本色。
巧儿变了,冥迦也变了周围所有一切都在改变,变得不受他控制c让他不得不断然采取极端的措施。
然而在这个异乡归来的女子身上,居然还能看到一些最本源的东西?
那些在后天成长出的种种性格,比如权谋c野心c手段c嫉妒c独占,在活了多年的他看来可以轻易地被解构——然而,唯独这种显然出自于天性的明亮和高洁c那种似乎是赫然天成的纯白灵魂,却是他无法想象其原因,也始终让他这样的人都不得不心存敬畏。
那是他在这个浮华尘世中c所能握住的不多的无暇美玉。
阿婧侧过头,发现冥迦和小榭已经来了,站在远处一棵巨大的桫椤树下,无声无息地看着这一边。
“见过神女,祭司大人”看到阿婧已经发现了他们,小榭和冥迦便过去,朝着阿婧和凫晨作揖。
这还是阿婧来拜月教之后,第一次见小榭。
“小媚,你先回去休息,我有些事情要处理。”
凫晨朝着远处站着的妙戈示意,让她先带阿婧回钤记殿,显然他自己是跟小榭有什么事情。
“好”
阿婧离去之时,一直望着小榭,多此未见,再次遇见,竟是如此这般——
见着阿婧离去的身影,小榭便朝着凫晨开口了,“当日月神提示,青引寒咒,指的是神女身上的青引之力,寒咒之苦。寒咒可解,可青引就不那么容易了”
“她八岁前的记忆,也是因为青引之力?”
“神女从小就深中未央,当时的情况也只有青珀能够压制,但是现在看来,青珀必然是封印了她的记忆。”
“未央存在多年,若是取出凭借,怕是会凶多吉少”
“血月时日将近,若是神女不恢复,那到时候涅槃之日,她还是会被圣湖吞噬的。”
按照上官小榭这般的言语,阿婧若是迟迟不恢复,就算投身也是毫无用处的。
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或许或许绮真教主,能有办法!”
片刻过后,冥迦忽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冥迦今年不过二十五岁,琼州横云峒人,出身贫贱c据说家中世代均为乞丐,自幼流落街头c受尽旁人欺凌。十岁那
年,绮真教主游历南疆,路过琼州,惊于他的资质收其为弟子。冥迦来到拜月教时,阿婧已经被萧晗筝劫走,因此两人从
未见过面,而十几年后机缘回转c竟是一见如故。
因为他从小就是绮真教主养大的孩子,在雪庐长大,一直跟在绮真教主身边,哪怕是教主将自己推荐给了凫晨大祭司,但是在冥迦的眼里,绮真教主,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人。
或许,阿婧这次的危机,也只有她能够出面了。
亲生母亲,至情血缘,应该不可能毫无化解之法。
丹房还是一色的白,大理石的光冷冷的,唯独居中那一个炼炉是赤红色的——拜月教向来将灵丹与蛊虫同炼,这个炉里不知道是染了多少生灵的血。阿婧低头坐在巨大的铜镜前,侧眼看了一下,不由微微一哆嗦。
身后却传来什澈平淡的声音,手指将沾着的白药透入伤处,“大喜大悲都在禁忌之列,否则血气入脑c就麻烦得很了。”
“嗯。”她答应着,心底依稀有暖意,仿佛畸零半世的孤儿终于找到了家。
什澈正待说什么,忽地看见湖边桫椤树下来了一个侍从c对着这边下跪。
涂药的时候,忽听得丹房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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