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内堂入座之时,秦澈并未起身相迎,秦澈乃是高官权贵,这也不算什么;但自从孙丽华一进来,这位秦公子便目不转睛的大献殷勤。王思莒却不由得暗怒。他本是个谨慎之人,见人说话都是彬彬有礼。此时见秦澈频频向心上人示好,立时便激发了火气,出言挑衅。
秦澈不由一愕,心道:哪里来的野小子,竟敢当面问我的姓字!他仔细瞧过王思莒,却是未曾见过此人。便道:“小弟失礼了,小弟秦澈,未请教老兄高姓大名?”
王思莒拱手道:“小弟王思莒。却才听到仁兄高论,小弟却也有一番拙见。古琴之金贵,大都确是可以依断纹判定。天下古琴或经几十年,或经上百年方才出现断纹。但或因琴身木质不同,或因主人保养不同,断纹均自不同;甚或是赝品仿制之物,都能烘裂木纹伪造断纹。是以单以断纹区分古琴贵贱确有不妥之处。”
孙丽华见王思莒突然舌战秦太保,心中颇为担心但也感到丝丝骄傲甜蜜。见他将往日自己说给他听得话语侃侃道来,也是有趣至极。
秦澈没想到这个小子竟然深藏不露,刚刚说自己没什么才学,这时忽然一篇长篇大论,就连自己也无言反驳。
座上尚书府的叶公子见秦太保哑火,便道:“这位老兄说古琴不能依断纹鉴别优劣,依阁下的意思,难道孙才女的家传之宝乃是平凡之物?”
王思莒道:“依在下看来,家传之宝乃是祖辈留于后辈的寄福之物,几百年传将下来,乃是对祖辈的一份念想儿。就算是一文不值又有何妨?再说在下并非是说孙小姐的祖传之琴是平凡之物,而是说却有其他学问可以判定古琴贵贱。”
这时刘不惊突然道:“这位大哥说的小弟却不懂了?如果是一文不值的东西留给儿孙又有鸟用?急用只时又不能换吃的,又不能换喝的,能顶个什么用?还是实实在在的留些金银珠宝才算正理。”
这个刘不惊乃是想替秦澈找回场子,但此人出言粗俗,就连秦澈也微微皱眉。
沈不为座上的纪公子道:“在下觉得王兄所言极是。传家之宝乃是对祖辈的敬仰之物,却不一定是要黄金美玉才行。在下家中有一物,乃是一把军刀。在下曾祖父持着这把刀与匈奴征战二十年,这把刀传至我手中已过百年。此时就算拿千金来换,在下也绝不愿意。”
这位纪公子不但生的威风凛凛,话音也是厚重非常,教人不敢小视。
王思莒舌战秦澈乃是天生妒意,对叶俊不留情面乃是鄙夷叶公子的人品。自己得罪权贵也算有了由头。但这位纪公子明知道秦太保不好惹,却直言相助,心下颇为所动。
秦澈道:“依王兄所见,孙小姐这具古琴却是如何呢?”
王思莒道:“孙小姐这具古琴,长三尺六寸五,象征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前代古琴均有龙池c风沼象征着上山下泽。但制琴名家不同,龙池c风沼的长短也有不同。孙小姐的琴,龙池宽阔,风沼细狭,确实是前朝马家的手艺。马家的琴花纹绝妙,音段也最是硬气。孙小姐这架宝琴,却也配得蔡文姬之才。”
孙丽华对王思莒言辞见解十分佩服,又见他辩倒京城才俊,不由得甚是得意,嘴角便露出笑意。
一直偷眼盯着孙丽华,见她嘴角含笑,忽然想到:这个姓王的小子乃是她邀请上来的,看来两人早有交谈,怪不得这个小子如此精通相琴。
秦澈一直端着架子,不好直言反驳,便瞟了叶俊一眼。叶俊会意,刚要出言为难,沈不为忽然道:“听各位一席高论,在下当真是开了眼界。只不过眼界虽开了,这桌上美酒却生生的冷了,没的辜负了曲老板的一番心意。在下便先敬曲老板一杯,略表敬意。”
王思莒知道沈不为见自己得罪了众人,便岔开了话题。
曲有才心道:这个王思莒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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