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弟,你我五年前神风湖畔那一次相遇,何等豪迈,何等意气风发!自那时起,我便认定了你这个挚友。那时我原本就想邀你加入烬尘宗,但不想因唐突坏了我们的交情,所以迟迟没有开口。时过境迁,现在你已被正道所不容,关于这件事,老弟你是否考虑一下?”
    萧奕风又是微微一笑,静静看着冷固说道:“你错了!冷兄,正道不是指哪些门派,更不是指哪些人。正道,是长存于心里的一种信念,它没有开始,亦不会结束,亘古便存在于这天地间,抗击邪魔,匡扶人心。现在那些门派那些人不容于我,并不代表正道不容于我,并不代表我就要丢掉这份信念!”
    冷固又轻叹了一声,摇着头说道:“你现在这一身伤,在我烬尘宗里,或可治得。你大可先答应我,待伤好之后又反出,我也不能奈你何,何必这样紧咬着执念不放呢?”
    萧奕风的眼睛如湖水般沉静,淡淡地说道:“宁身死!亦不往!我守着这份执念,或许有一日一切真相大白之后,墓碑上的字还可示之后人。但若我连自己的心都丢了,千百年后,又还会有谁知道,那丛枯草下面埋的是我呢。”
    两人不知道,就是这么几句交谈,却深深震撼着并烙入了狗子那年幼的心田里。
    冷固抬头朗声作歌道:“天地凭逍遥,吾身任缥缈,若饮云端酒,剑尖画山河!”歌声中,他已经抱着女婴飘然而去,只剩下余音悠悠荡荡,不绝传来。
    虽然心急如焚,却也无可奈何,一个孩子一个村妇,加上自己一个残废,萧奕风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冷固带走了女婴。
    良久,那个吓坏了的妇人冲出去的动静,才打破了山洞里的沉默。
    狗子转头看向萧奕风,见他也正看着自己,慌忙局促地说道:“萧叔叔,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我只是想”
    萧奕风打断了他,微微皱着眉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狗子深深吸了口气,平缓了一下心绪,将整件事从禹州城法场内开始,完整地对萧奕风说了一遍。
    萧奕风听完,脸上现出了因为适才误会狗子的歉然。只见他略想了想说道:“没想到你一个尘世中流落的孤儿,居然有这等恩义之心。唉,只是现在萧叔叔无法谢你了。世道险恶,你原本就不该卷进来,此事现在也算了了,你快回去吧,不必牵挂。倘若日后叔叔还在的话,自会去看你的。”
    狗子忽然眼珠一转,说道:“萧叔叔,你别忙赶我走,我听那冷固的口气,你这伤像是可以治的,不如我们想想办法,先带你去治好了伤再说吧。”
    萧奕风听出他言下之意是不愿就此离开,还要照顾自己,心里除了之前的感激外,也开始喜欢起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乞丐来。他本是洒脱之人,眼下确也需要一个人来照顾自己起居,权衡之下,觉得那些人就算找到自己,也应该不会为难一个孩子,所以没有再劝说狗子离去。
    想了想,萧奕风说道:“我全身本源真力散尽,这是无论如何不可复得的。但若要说治好我肢体之伤,倒也有几个方法可以办得到。”
    “什么办法?!”狗子一下跳了起来,着急地问到。
    萧奕风思索着,不断地点点头又摇摇头,隔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其它的不说也罢,九州西南边有一个叫紫岚仙宗的修炼门派,那里有一味奇药,或许可以治好我这些伤。只是这一路有数千里之遥,我又丝毫动弹不了,怎么才能到得了那里啊?”
    狗子一拍胸脯说道:“走路的事没有问题,这个世上还没有老子啊不,还没有我走不了的路。只是,萧叔叔,现在整个正道中人都看你不顺眼,你确定到了那什么仙宗以后,他们肯帮你吗?”
    萧奕风在心里赞道:“这孩子心思缜密,聪明灵透,如遇名师,一定前途不可限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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