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死,我可不想陪着他们一起死。”说得不客气点,这些年天元大陆同魔界那边越发越紧张的关系,起因便是弱水宫的贪婪。
“谁想呢”这位简单说了一句后便结束了话题。他们两人说得太入神,东扯西扯的,都忘了旁边还有个从没接触过这些的少年。这些话题虽没什么需要避讳的地方,可传出去也不算是什么好事,他本想着施法让对方忘却这一切,可回头看向少年时,却发现对方早已经睡过去了。
“也是”他一时失笑,这些话题对什么都不懂的人来说是挺无聊的。
本准备施术的手指又缩了回来,他单手挥了挥,乘着少年的椅子便无声地浮了起来,飞到了床边,略一倾斜,睡得死沉的少年便滚了下去掉到了床上。
“时间不早了,歇息吧。”这间客栈贴心的把房间分成了三个部分,他们俩都睡在外头。
随着脚步声的远离,烛火也被吹灭了
下一秒,本应该熟睡的少年在黑暗中无声无息地张开了眼睛。
弱水宫。
一名梳着凌虚髻的宫装女子坐在梳妆台,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棱,投射在她的身上,拉出了无限长的影子。
女子看上去不大年轻了。容貌中等,明明是温婉的长相,却因为她长期下垂的唇角生生添了几分凌厉,此时,她正对着铜镜一笔一划细细的画着自己的眉毛,一边画着,一边温柔地问身边战战兢兢的弟子。
“人呢?找到了吗?”
穿着黄衣的女弟子身体一抖,不等她责难就率先跪了下来,身体缩在对方的影子里,显得无限渺小:“请师尊饶命,请师尊饶命”她拼命地磕着头,一声一声响亮极了。明明室内早已铺上了柔软的地毯,她却还是磕出了伤口。
“磕什么呢?”被叫人做是师尊的女人停下了手头的动作,不悦地蹙起了眉。
就像身体被人定住了一样,那名黄衣弟子不敢再动弹,只是仍旧保持着俯首叩拜的姿势,身体也在微弱地颤抖着。
“你跟我,跟了多久了?”冷不丁的,宫装女子忽然问道。
“二十年零一个月。”像是得到了某种希望一般,黄衣弟子急忙说道,“我对师尊您绝无二心,况且我”
“都二十年了啊。”宫装女子打断了她的话,喃喃念道:“二十年了”
她转过身,伸出手,抬起了对方的脸。那张脸上早已涕泪横行,头顶上更是被生生砸出了一个血肉模糊的大包,不仅算不上美丽,甚至还叫人恶心。
可宫装女子并没有在乎这么多,她真的就像一个和蔼可亲的师尊,拿出帕子,一点一点,替弟子将脸细细擦了个干净,就连血液,也被她用术法给止住了。
清理完的面孔,很美,堪称绝色。即使是额头上的伤口未能完全痊愈。
“二十年了”她冰冷的手指划过对方绝美的脸蛋,又痴迷地徘徊在对方乌黑如墨一般的头发上。
“年轻真好啊”
“师尊!”被她捏住了脸的弟子发出了一声哀求,“求您不要!”
“不要?”宫装女子如同小孩般疑惑地歪了歪脑袋,可手上的力气却在逐渐加大,“为什么不要呢?”
“我是在为你好啊,翠羽。”她低声说着,如同情人间的呢喃。
“明天,明天就会有一个和你同名的孩子来顶替你的工作,她会和你一样蒙着脸,光看身形,谁也不知道你们之间的差别。”
“你会留在最美的一刻,她也会翠羽这个名字也会什么都会好起来的弱水宫也是,我也是”
手上的肌肤渐渐开始暗沉,不再鲜活,黄衣女子的身体一点一点瘫软了下来,又慢慢开始变得僵硬。她仍旧睁着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睛,眼角还噙着未能流下来的泪。
宫装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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