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随便说说的,你还当真了啊?”
见那陈平安又开始当闷葫芦,陆沉感慨不已,瞧瞧,跟当年那泥瓶巷少年根本没啥两样嘛,一只手掌轻轻拍打膝盖,开始自说自话,“常自见己过,与道即相当,身处自在窝中,心斋安乐乡里。先忘形自得,再得意忘言,神器独化于玄冥之境,万物与我为一,继而离尘埃而返自然……”
陈平安皱眉不言。
陆沉抬起一手,以天地灵气捻出一片树叶,松开手指后,树叶悬空,然后飘落,再挥手一划,树叶被顺带着改变轨迹,路线不由自主地往陆沉手边靠拢几分。
陈平安知道陆沉想要说什么。
这就是人性被“他物”的某种拖拽,趋近。而“他物”之中,当然又是以粹然神性,最为诱人,最令人“神往”。
更是当年远古神灵为人族设置的一种极其隐蔽、天然的手段,既是修行路上的捷径,又是昔年地仙登话处处都是学问。”
贾玄只得违心附和道:“帮着那场春幡斋议事,开了个好头,这才有了后边的进展顺利,戴老哥功不可没。”
戴蒿点点头,“是啊,咱们这些满身铜臭的生意人,也算为后来那场大战略尽绵薄之力。”
至于真相如何,反正当天在场的渡船管事,这会儿一个都不在,自然是由着戴蒿随便扯。
事实上戴蒿在起身开口之后,说了些绵里藏针的“公道”言语,然后就给那个年轻隐官阴阳怪气说了一通,结果老人的屁股底下,一张椅子就像戳满飞剑了,死活再不敢落座。
老管事没来由感慨一句,“做买卖也好,做事做人也罢,还是都要讲一讲良心的。”
斜眼看了那俩年轻男女,戴蒿笑道:“吃了亏就长点记性,不然就白吃顿苦头了。下了山出门在外,不是爹不是娘的,谁也不会惯着谁。”
一个游仙阁的祖师堂嫡传,一个泗水红杏山的仙子,先前来剑气长城遗址,在渡船上边,就喜欢眉来眼去的,真当自己是一双神仙眷侣了?
戴蒿跟着这条太羹渡船一年到头在外跑江湖,什么人没见过,虽说老管事修行不济,只是眼光何等老辣,瞧见了那对年轻男女的神色微变。
戴蒿啧啧道:“看来是白吃了顿打。”
这俩年轻人,没有傲骨,傲气倒是不缺,可能这就叫狗改不了吃屎。
生活不是处处屠狗场,没那么多狗血。
世道又处处是屠狗场,遍地洒落狗血。
戴蒿心声道:“贾老弟,我与祝媛和红杏山都不熟,就不当那恶人了,在你这边,倒是愿意多嘴提一句,以后再为人护道,行走山下,别给蠢货糊一裤裆的黄泥巴,脱裤子容易漏腚,不脱吧,伸手擦拭起来,就是个掏裤裆的不雅动作,到头来脱和不脱,在外人眼中,都是个笑话。”
贾玄感叹道:“戴老哥话糙理不糙。”
戴蒿抚须而笑,“粗粮养胃,糙话活人。”
在大兴土木的雨龙宗祖师堂遗址那边,云签站在山,咋回事,又睡懒觉,嗯?!还有脸笑?下不为例啊!再睡懒觉,我可就要请客吃酸菜鱼了啊,你怕不怕?!
陈灵均还是三天两头往骑龙巷跑,忙着找贾老哥侃大山。一老一小,酒桌上的车轱辘话反复说,竟然谁也没个腻歪的。跟小镇“差不多岁数”的孩子,狭路相逢。陈灵均就蹦蹦跳跳,左右摇晃,跳起来出拳吓唬人。
小哑巴跟掌柜石柔看了不少书,专程去了趟红烛镇,扛了一大麻袋的书回铺子。掌柜石柔就笑问你有钱?小哑巴摇摇头,直接说么的钱。
咋回事?
我找到了那个掌柜,说是老厨子要我帮忙买的,钱以后补上。
这也行?
小哑巴咧嘴一笑,有事我担着,实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