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洲,清凉宗。
一座屋檐下。
女子宗主贺小凉,在为三位嫡传弟子传道,她们都是女修,而几人的道号,都是师尊帮忙取的,分别道号青崖,打醮,甘吉。
再分别送了三位嫡传,一头七彩麋鹿,一件咫尺物,以及……几个橘子。
檐下悬有铃铛,经常走马清风中。
今天天气沉闷,并无清风。
在为三位弟子传道结束后,贺小凉仰起头,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晃,她闭上眼睛,侧耳聆听铃铛声。
那张极美偏又极冷清的脸庞上,渐渐有了些笑意。
花好月圆人长寿,称心如意事顺遂。
一旁贺小凉的三位嫡传弟子,哪怕她们都是女子,此刻瞧见了师尊这般模样,都要心动。
————
锁云宗。
刘景龙祭出本命飞剑之后,使得群峰山上内外皆是金线密布,不过专门为陈平安和崔公壮,腾出了一处演武场。
而那崔公壮眼睛一花,就再瞧不见那老道士的身影了。
背后突然有人笑道:“你看哪呢?”
崔公壮转身就是一拳意气巅峰的叩心关,毫不犹豫下死手!
哪怕出了纰漏,不小心打死了这个,就惹了此人身后的什么师门长辈、老祖师,自有锁云宗帮自己兜着。
可那人,任由一位九境武夫的那一拳砸在心口处,脚下一只布鞋不过稍稍拧转,就站稳了身形,面带笑意,“没吃饱饭?锁云宗伙食不好?不如跟我去太徽剑宗喝酒?”
崔公壮另外一手,拳至对方面门,武夫罡气如虹,一拳快若飞剑,而那人只是伸出手掌,就挡住了崔公壮的一拳,轻轻拨开,对视一眼,微笑道:“打人打脸不厚道啊,武德还讲不讲了。”
崔公壮一记膝撞,那人一掌按下,崔公壮一个身不由主地前倾,却是趁势双拳递出。
陈平安侧过身,一腿横扫,打得崔公壮腾空而起,身体瞬间弯曲,眼眶布满红丝,陈平安再稍稍加重力道,略微改变方向,崔公壮就被直接一脚躺地上。
崔公壮倒地之时,就一手摸出了一枚兵家甲丸,瞬间披挂在身,除了件外边的金乌甲,里边还穿了件三郎庙软若修士法袍的灵宝甲。
陈平安故意都没拦着。
出门路上捡东西就是这么来的。
祖师堂那边,矗立起一尊高达百丈的彩甲力士,甲胄之上布满了不计其数的符箓云纹,是锁云宗历代祖师层层加持而成,符箓神将睁开一双淡金色眼眸,手持铁锏,就要砸下,只是当它现身之时,就被刘景龙那些金色剑气束缚,瞬间一副彩色甲胄就好似变成了一身金甲。
而刘景龙依旧纹丝不动。
下一刻,一尊百丈神将力士被金色丝线切割成了无数碎块,虽有众多云纹符箓道意衔接,如那藕断丝连,庞大身躯,摇摇欲坠。
杨确突然沉声道:“这次问剑,是我们输了。”
魏精粹愣了愣,怒道:“杨确,休要胡闹!”
杨确竟是根本不在意一位师伯的怒意,只是望向那个覆面皮的“老道人”,再次问道:“敢问你是何人?”
放话说太徽剑宗是个空架子的,就是身边这位师伯,杨确其实内心深处,对此并不认可,招惹那太徽剑宗做什么,就因为师伯你早年与他们上任掌律黄童的那点私人恩怨?只是师伯境界和辈分都摆在那边,而且真正空架子的,哪里是什么太徽剑宗,根本就是自己这个锁云宗名义上的宗主,祖山诸峰,谁会听自己的旨令。如果不是魏精粹的几位嫡传,都未能跻身上五境,宗主位置,根本轮不到别脉出身的杨确来坐。
刘景龙笑着心声提醒道:“不用理睬。”
陈平安摇摇头,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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