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大师的手书,能拓回来天天观摩,也不枉此行了!”
    是啊!
    程池在心中暗忖。
    我付给了灵谷寺一千两银子的香油钱,你当然不枉此行了。
    周少瑾却睁大了眼睛,犹豫道:“池舅舅,您不高兴吗?”
    或者是从小就练就了一副七情六欲都不上脸的本领,程池直觉地反驳道:“我没有不高兴。”
    真的吗?
    周少瑾目不转眼地盯着程池,好像要从他脸上细微的表情中辨别真伪似的。
    程池生平第一次觉得有些不自在。
    小丫头的眼睛黑白分明,仿佛盛着一泓清泉,他能从她的双眼中清楚地看见自己的倒影……
    程池不由自主地在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句。
    明明知道这小丫头片子是个不开窍的,他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他快刀斩麻乱,道:“既然你没什么事,那就回去吧!我娘不是让你协理你姐姐举办诗会吗?你这样走开恐怕什么也学不到吧?”
    池舅舅肯定有些不高兴。
    不然他肯定是“赶”自己走而不是“劝”自己走。
    池舅舅行事有个特点。
    那就是他越不高兴的时候就待人越客气,心情越好的时候待人就越随意。
    周少瑾抿了嘴笑,问程池:“您明天还要去参加寿宴吗?”
    有的时候寿宴会摆两三天,只有其中一天是正式的宴请。
    程池道:“不去!”
    “那我明天来陪池舅舅下棋吧?”
    不用宽慰母亲,程池实在是没有耐心陪个小孩子掰手腕子。
    “我明天不想下棋。”
    “那您教我下棋好了。”
    “我不想教你。”
    “那您看着我打谱好了!”
    “你会打谱吗?”
    “不会。”周少瑾大言不惭地道,“所以我才要跟着您学啊!”
    “你们沈大娘干什么去了?”
    “她没有您教得好。”周少瑾道,“她教了我半天我也没有看清楚棋谱,可您只教了我几天,我就能看得懂简单的定式了。”
    “我明天没空!”
    “我又不是要您守在我身边。”周少瑾道。“我就是在您的书房打打谱,不懂的时候问您,您应我一声就是了……”
    他不知道她还是个牛皮糖!
    程池气极而笑,正要训斥她两句,怀山垂着眼睑走了进来,低声道:“四爷,裕泰杭州分号那边送了些花木过来了。说是给二表小姐的……”
    周少瑾愕然。道:“给我的?”
    怀山不敢抬头看程池的脸,恭声道:“是啊!说上次二表小姐赞他们分号里养的花好,他们当时就给二表小姐掏了几盆好花。只是二表小姐停留的时候太短了,那些花木又不是换盆的时候,怕直接送给二表小姐有个什么闪失的,就把花暂时养在了苗五师傅那里。这不。前些日子苗五师傅说这些花能搬动了,杭州分号那边就特意让人送了过来。”
    “啊!”周少瑾走的时候没有收到花。早就忘了这件事,没想到杭州分号的千里迢迢的把花给了过来。
    她朝程池望去。
    程池眼底闪过一丝愠色。
    这些真是有劲没处使了。
    想到这么个主意巴结他。
    送花就送花好了,为了在他面前讨好买乖,当时不把花送到船上。事隔一些日子了再派专人送过来……不过,他既然有意在裕泰最好的时候把裕泰卖个好价钱,裕泰是好是坏就与他没有关系了。
    他不动声色地深吸了口气。
    周少瑾打了个寒颤。
    池舅舅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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