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注视着周少瑾。
    周少瑾想到姐姐那看似温柔却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子,顿时觉得头皮有些发麻,嘴角翕翕合合了半晌,只好掐头去尾,捡那不要紧的道:“我是听说外祖母那边这两天有客人过来,想知道是谁来拜访外祖母?我如今病着,也不知道会不会连累姐姐也跟着不能去见客了?”
    周初瑾不禁“扑哧”地笑,道:“你就为这个担心啊?”她说着,忍不住摸了摸周少瑾的头,“能想着来见外祖母的,十之**都是有求于长房和二房的,不见也罢。我正好落个清闲,在家里陪你。”
    这倒是真的。
    外祖母自尊自强,守寡拉扯大了三个子女,又育儿有功,长子是举人,次子是同进士,程家二房老祖宗,长房的大老爷都对她很是尊敬,有些人求长房,二房办事不得入门,就改求到外祖母这里来。好在外祖母是个明白人,等闲不搭这茬。
    周少瑾也不禁“扑哧”一声笑。
    两姐妹之间的气氛就像那坚冰消融,有了几分暖意。
    周初瑾就继续着刚才的话题:“你也不要着急。不管来的是什么人,外祖母有意让我们见见,定会提前告诉我们的,如果觉得不适合,自然不会让我们出面见客。我们听外祖母的就是了。”
    姐姐的话如当头棒喝,让周少瑾醍醐灌顶。
    她这几日心绪不宁,焦虑不安,正是如姐姐所说,是因为失去了平常心的缘故。
    就算她是真的重活了一世,离程家被抄家灭族还有十三年,她根本不用这么急切地去求证。如果她只是做了个噩梦,梦醒了,自然也就好了,就更不用这么着急上火了。
    她不由紧紧地抱住了姐姐的手臂,道:“谢谢姐姐!我知道了。”
    那声音,真诚得如同在自我救赎,让周初瑾心中隐隐不安,还想细问,周少瑾已道:“我听说知府吴大人家的大小姐眉间有粒朱砂痣,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老祖宗八十大寿,那吴知府应该也会来拜寿吧?不知道吴夫人会不会带吴家大小姐来拜寿?”
    周初瑾毕竟只有十八岁,养在深闺宅院,还没有后世的精明锐利。闻言只当是妹妹静极生动,笑道:“我到时候问问大舅母。如果吴夫人带了吴家大小姐来拜寿,我一定指给你看。”
    周少瑾点头。
    在她的记忆里,到了拜寿那天正席,吴宝璋被安排和姐姐坐在一起……
    心头的大石头终于落下来,她如释重负,又和姐姐闲聊了几句,就睡眼惺忪,支撑不住了。
    “睡吧!”周初瑾笑着,转身吹熄了蜡烛。
    周少瑾很快进入了梦乡。
    半夜,她突然醒过来,手一伸,旁边却没有人。
    周少瑾惊了一身冷汗。
    她见旁边耳房的帘子下透着光,想了想,趿着鞋走了过去。
    周初瑾跪在庄良玉的画像前,正喃喃和继母说着话:“……母亲,我好害怕……您可要保佑少瑾……平平安安的……我愿意折寿十年……”
    周少瑾的眼泪“哗”地一下流了出来。
    她轻手轻脚地折了回去,把被子拉过头顶,闭上了眼睛。
    ※
    第二天,艳阳高照。
    周少瑾醒过来的时候,周初瑾已经去给外祖母请安了。
    施香道:“大小姐留话说,她会服侍老太太用早膳,让您别等她。”
    周少瑾“咦”了一声。
    外祖母并不是那种喜欢让晚辈立规矩的人,儿子儿媳妇也好,孙子外孙女也好,都是在各自屋里用膳的。所以她们各院有各院的小厨房,家里的开销却并不比其他房头的多。
    也许是姐姐有什么话对外祖母说吧?
    周少瑾对镜梳妆,挑了件艾青色西番莲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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