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侧头看了看聂尊打开的那个盒子,聂尊的盒子里是一双手套。
黑色手套,和他手上戴的那双没什么区别,都是黑漆漆的颜色。
对于他对自己时刻包裹全面的爱好我一向嗤之以鼻,所以也没过多的去看那双手套。只是聂尊似乎在看到手套的时候,眼里划过一丝惊喜。
他似乎很满意这双新手套,居然直接就褪掉手上的那双,换了上去。
聂尊是很少脱手套的,我都没见过几回。他的手指纤细白洁,是一双很漂亮的手。而他的左手小拇指上,则带了一个骷髅图案的尾戒。
对于那枚戒指我印象不深,只记得是个很精致的尾戒。因为见的次数实在是不多,而且每次他脱下手套也很快就会带上新的。
谢过店主和他的妻子,我和聂尊、杰帕正要往杰帕的酒馆返回。
刚出了店门,突然身后一声巨响,我们几个下意识的往前一扑。
趴倒在地上,回过头,发现店内墙壁上满是血污。
而店主正呆呆的看着他的妻子。
他的妻子似乎是被人安置了什么微型炸弹类的东西,此刻被炸的支离破碎,身体裂成几块散落一地,头和身体也分家了。
炸弹估计是被她吞入了腹中,而且火药力度很低,只是将她炸裂开了,别人没有受到伤害。
她的一只手被炸出了店铺外,此刻正一抽一抽的在地上蠕动。
周围的店铺里也都陆陆续续有人探出头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我们几个人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见阿文的手还能动,就知道没什么事,反正很快就能愈合,愈合了再查原因也来得及。
可是正在这时,我的腿旁边突然窜出一个小男孩,男孩也就五六岁的模样,是我没见过的孩子。他飞速窜到了过道上的那只阿文被炸飞的手旁边,然后回过头,看了我一眼。
我看到了一个阴森森的,孩童不应该有的目光。正在疑惑之间,,那个男孩突然弯腰把他自己脖子上挂着的裂钥向着阿文的那只手扎了过去。
我感到事情的不对,直接就向着他窜了过去。
但是已经来不及,我刚窜到他的身边,随着一声咔哒,像是钥匙开锁的声音,男孩手里的裂钥已经插进了那只血肉模糊的阿文的手上的裂纹之中。
阿文四散的本来要蠕动着聚合的尸体,都突然像冻结了一样,停了下来。
嘭嘭嘭!
血花四溅,血肉漫天。
那个小男孩,就这么在我的眼前受到了杀人的惩罚,炸裂成最完美的血花。
由于杀人导致的惩罚性炸裂会将一个人的**完全炸成血渣,不带丝毫形状。
于是,被崩了满身血渣的我就那样愣在了原地。
我感觉到鲜血从我的头顶哗啦啦的往下流,那些混合了筋骨肉渣的黏腻鲜血,汩汩的划过我的脸,我的脖子,我的锁骨,欢快的奔向我的全身。
身边响起众人的尖叫,我闻着这血腥场面所散发出来的混合着血肉的恶臭一样的腥味,整个人似乎都麻木了。
店主突然扑过来,跪倒在我的脚下,捧着那只已经冻结了的他的妻子的手,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
我突然好想伸手安慰一下他,可是刚刚伸出一只手,我就发现,我浑身都是黏腻的那个小男孩的血肉,而此刻伸出的手,也仿佛是从地狱的冥河里刚刚伸出的血手,血淋淋的,充满了恶意。我愣了愣,茫然无措的看了看我的这只手。
店主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抬头惊惧的望着我,似乎想往后躲。
望着店主恐惧我的神情,我的心里感到一阵抽痛,可我却无法移动半分。
一股力度突然自身后抓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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