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约莫着却是记下的,他只是个小太监,也不贪图什么大功劳,如今摸不清蔚蓝的虚实,还是小心应对莫要出了岔子才是正经。
蔚蓝从善如流,同白贝一起迈入宫门。
小太监弓着身子走在前面,蔚蓝这才有机会打量四周。尊仪门位于正北,应该是平日里朝臣与命妇进宫出入最多的一道宫门。
宫道整洁宽阔,却并没有什么人经过,近看琉璃碧瓦雕梁画栋,远看金碧辉煌飞檐反宇,整个皇宫看起来巍峨大气,在晨辉下熠熠生辉,远处另有树木干云蔽日,越往里走,建筑就越是精致华美,层台楼榭也更为繁复清晰。
蔚蓝虽是第一次进皇宫,但前世见过的古建筑不少,或巧夺天工或大气磅礴,是以心中倒也不以为意,更不为这华美表象所惑,白贝只落后蔚蓝一步,一路上亦步亦趋,她自十岁起就在翡翠岛接受训练,要做的便是学习如何杀人与逃命,心中自然也是没有惧意。
小太监并不多言,只在前方尽职尽责领路,可他听着身后二人的脚步声,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咂舌,从尊仪门到延禧宫可是不近,眼下他们已经走了足足两刻钟。
且他的步伐并不慢,他是长期在宫内行走的,这脚力自然是练了出来,可蔚蓝主仆二人却是养尊处优的内宅女子,没曾想二人在疾走之下,竟是连大气都不带喘的。
莫非将门出身的女子都是这般?那可真是妥妥的人不可貌相了,他方才只粗粗看了蔚蓝一眼,并不敢多做打量,可那一眼,已经足够他看清楚蔚蓝单薄的身形。
蔚蓝丝毫不知小太监心中所想,甚至面上还带了丝浅淡的笑意,她自踏入皇宫开始,与白贝就只用眼神交流。二人平时都是要晨练一个时辰的,如今不过是走了两刻钟,在二人眼中连开胃小菜都算不上,权当是换了个地方遛弯消食,这一路上,二人只用心将这皇宫的大致布局记了个清清楚楚。
不多时,三人经过九华门,穿过一条长长的甬道,七拐八弯又走了半盏茶的时间,小太监领着二人在一处宫殿停下,转身笑眯眯与蔚蓝道:“流云郡主,延禧宫这就到了,您稍后,奴才这就进去通禀。”
蔚蓝颔首,淡笑道:“劳烦公公了。”
小太监见蔚蓝礼数周全,语气温和,当下又给她行了一礼道:“郡主客气了。”可他站了几息的时间,见蔚蓝没有任何表示,不禁笑容微敛,面上神色随之变得古怪。
蔚蓝只做不知,笑眯眯道:“公公去吧,本郡主等着。”
小太掀起眼皮看了蔚蓝一眼,见她面色如常,面色不由变得难看,心中暗忖,他辛辛苦苦领路,连腿都跑细了,没曾想蔚大小姐看着是个聪慧的,实则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但他也不多说,只低下头转身悻悻往宫殿门口走去。
“小姐,您可真是,但凡有命妇或者闺秀进宫朝见,俱是要给领路的宫人打赏的。白贝等小太监走远,才靠近蔚蓝,借着给她整理仪容的功夫,压低了声音道:“您这是忘了还是不知道啊?”
蔚蓝拢着披风笑了笑,扬眉低语道:“当然是故意的。”
“为何?”白贝不解,“都说有钱好办事,咱们便是收买不了他们,关键时候他们能记着这面子情行个方便也好。”
“不可。”蔚蓝微微摇头,抚了抚自己头上的珍珠发箍,她今日难得隆重的打扮,听涛给她梳了个双螺髻,让她很是不习惯,“都是谢琳的人,怎么也不会向着咱们,拿银子给他们等于喂白眼狼,还不如拿去给梅朵与安平买肉吃。再说,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自咱们进宫,暗处定然有人看着,你家小姐我如今是就是个没脑的傻大胆,怎么可能精通人情世故?”
“奴婢明白了。”白贝了然,收回整理蔚蓝披风的手,恭敬退回到一边,可想到梅朵与安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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