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反身走了。啪啪地使劲踩在泥地里,仿佛赌气一般。泥点子因着那力道飞溅起来,瞬间粘满他原本干净的裤脚。
阿媛这才放下心来,喘了几口粗气,踉跄着步子走到水缸边,拾起瓜瓢舀了一瓢清水往自己喉中灌去。
石寡妇赶忙关了门走过来,一把拉住了阿媛的手,“莫要喝这生水,你身子弱,小心待会儿肚子疼。”说罢,从厨房里拿了陶碗,倒了些凉开水给阿媛。
阿媛一咕噜喝下,觉得解了渴,方道:“石婶子,这是哪家的傻子?他刚才就来过?”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村里怕是没有这号人。”石寡妇插着腰,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知道他啥时候蹲在院墙外面的,我大清早开门泼水,差点泼到他身上。嘴上一直叽里咕噜说要‘找媳妇儿,找媳妇儿’,天杀的,老婆子守了半辈子寡,差点被这呆头鹅污了名声。”
阿媛听她说这个,又想起昨晚上颜青竹讲述的那段往事,不觉有些唏嘘,看着石寡妇的眼神便掺杂了些怜悯。
石寡妇浑不察觉,只奇道:“青竹这小子,怎么不送你回来?让你无端端地也遇到这臭傻子?”
阿媛抬起眼,赶忙解释道:“是我让他别送的,这么一小段路,我自己走,不打紧的。遇到那傻子,是意外。”
石寡妇掩嘴笑了起来,眼角挤出深深的鱼尾,“现在就忙着替他说话了?我看你将来怎么办啦?”
阿媛顿时臊得发慌,想起昨晚一夜未归,还不知如何跟石婶子说道,只怕说了更要被她取笑,只得讪讪一笑,将碗拿着往厨房里去了。背后是石寡妇的笑声悠悠传来。
放下碗来,却不再想些害臊的事,转而想到刚才那傻子。
他的衣服沾染雨水和泥土,但看的出衣服的质料很好,不是村里人,又不像普通农人,他到底是哪里来的呢?
他知道后山,知道去那里摘枇杷,那他应该是熟悉这带环境的,他生活的地方应该离南安村不是很远。
阿媛心里想不出个清楚答案,竟有些忐忑起来。总觉得哪处不对,却又指不出所以然。
心下又安慰自己,大抵是今日被这热情的傻子吓到了,禁不住多想了些,实则他与自己能有什么干系,遇到是个巧合罢了。
阿媛敲了下她的脑门,嗔道:“还吃!我这一年折去的肉,好像都长你那里去了。”
阿芹瞪圆了一双澄澈水晶般的眸子,用手往自己腰上捏了捏,顿时皱起了秀眉,“难怪得这几日觉得乏力,原来真是长了肉身子沉了!”
阿媛冲她笑了笑,忽儿又严肃起来,“阿芹,你可莫要再像以前那样,过得一日算一日,要多做打算呢。”
阿芹抓了抓后脑勺,疑惑道:“每日该做的事情还是照样做完,娘子们并没有说什么不好。我要做些什么呢?工钱它就是涨不起来了呀。”
阿媛恨她不开窍,道:“不是光说工钱,工钱只是一方面,其他的事情你就没有想过吗?比如,你想嫁个什么人?”
阿芹粉颊一羞,嗔道:“你就问人家这个?好不害臊。”
阿媛伸手戳了下她的琼鼻,“你只比我小不到一岁,如今十七是满了,没有想过这等事,才是奇怪。”
阿芹的小脸上越发红粉菲菲,声音也低了下去,“是相中一个的,蒋娘子相公跟前的小厮,唤作添祥。”说罢,又睨了阿媛一眼,娇声道:“这话我没跟别人说过,你可是第一个知道!”
阿媛听说是个小厮,立马皱眉,问道:“可也是奴籍?”
阿芹听阿媛说出这个字眼,倒有些不悦,“是奴籍。祥哥是奴籍,我也是,我跟他,谁也不嫌弃谁。”
阿媛知她心思,声音便软缓下来,“阿芹,我不是看低你。我如今是泥菩萨过江呢,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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