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西瓜的更始将军,连卖炊饼的王盛都敢跟我平起平坐!新朝倒真是‘新潮’,尽是他妈的新鲜事儿!”
闷闷不乐,班儿也不上了,坐在家里成天唉声叹气,挺棒一个人,眼瞅着腮帮子也塌了,眼窝也抠抠了,还愁出七八十根白头发。
甄丰的儿子侍中京兆大尹茂德侯甄寻,心疼老爹,也气忿新皇帝在人事安排上的不公正,跑来安慰:
“爹,您也别太发愁,俗话不是说嘛,东方不亮西方亮,堤外损失堤内补,咱们整个法子,把损失找补回来不就完了嘛!”
甄丰摇头叹气:
“唉!儿子,你说的倒是容易,可符命上定规好了的事,你想改变?皇上他能答应吗?现在那哪儿是符命啊,简直就是皇上的命!谁敢违抗符命,他能跟你玩儿命!儿子,别的什么也别说,咱爷儿俩认命啵!”
甄寻撇着大嘴一笑:
“爹!您这几天尽憋在家里了,外头的事您就一点儿都不知道?原先人们走路上遇见了,打招呼问‘吃了吗’,您知道现在问什么?现在都问‘老兄,您没得着老天爷的符命吗?’都这么问!符命,这阵儿都臭了街了!”
甄丰挺奇怪:
“老天爷怎么也不控制控制,闲着没事儿发那么多符命干什么!”
“瞎!您怎么那么实在!您以为凡是符命就都是老天爷发的?那还不把老天爷累死!儿子这还不是夸张,十个符命里头得有九个是人造的!剩下那一个,也是牵强附会硬拉上关系的,反正人嘴两层皮,怎么说都有理!”
“人造的?”
甄丰还是头一回听说,看来年岁就是不饶人哪,漏了多少信息、多少新闻!
甄寻挤咕挤咕小三角眼,跟老爹透露:
“前些日子,儿子到前朝高皇帝庙里去,找那个仆shè喝酒,那仆shè就问儿子,说十一公里是不是有个四川口音的?儿子想想,说有哇,国将哀章就是四川梓潼人,口音重着哪!那仆shè不说了,直顾低头喝闷酒。儿子再三追问,仆shè云遮雾罩就说了一句:‘怨不得我瞅他那么象呢!’儿子一琢磨,这里头八成有事!那送铜匣子金策书的什么天使,不就是一嘴的四川话嘛!”
甄丰有点儿犯晕:
“四川口音跟天使有什么关系?当时仆shè不是看得真真儿的,天使是腾着云驾着雾高来高走的吗?那哀章一介书生,怎么能……”
“爹呀!长安城藏龙卧虎,什么能人没有?就说那哀章,您以为他就知道啃书本儿?我打听过,那小子在老家的时候,跟峨嵋山的老道学过武功,也算一武林高手哪!有时候喝多了,还跟手底下人吹牛,说他能飞檐走壁、八步赶蝉呢!高帝庙那院墙才多高?在他眼里不跟玩儿似的!您没看过武侠小说啊?”
甄丰这才恍然大悟:
“怨不得辅政大臣里怎么会冒出个哀章来呢!敢情就是这小子做的手脚!钦?那怎么还有王兴、王盛的名字?难道哀章编造符命的时候就认识他们俩?”
“您怎么还不明白?张王李赵遍地刘,咱中国人里姓王的太多了,叫什么‘兴’啦‘盛’的也不少,好找哇!他要真编几个奇名儿怪姓,象临淄那个姓‘姓’的,难找,不是耽误工夫嘛!”
“噢!敢情是这么档子事!,儿子,你提这事儿是什么意思?莫不成你也打算跟哀章那小子学,编造点儿符命伍的?”
“跟那种没出息的东西学什么?爹,您儿子天生来就带着符命哪!”
甄丰一板脸:
“越说越不象话!安慰你爹就好好安慰,也不能满嘴跑舌头哇!”
“您看!您怎么连您自个儿的亲生儿子都不相信,怎么也跟那位大义灭亲的主儿一样!”
甄寻觉得挺委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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