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是从走廊上传来的,她趴到门上,小心翼翼的探头从门上的玻璃窗往外看,一群警察和陆子墨的保镖们在激烈的交火,火光四溅,枪声震天,病房的玻璃被震得乱晃,哗哗直响,其间还透着女人们恐惧的尖叫。
警察有三十多人的样子,将几个保镖逼退到角落。她缩回头,背贴着门滑坐到地上,屋顶上的墙灰在密集的枪声中簌簌的打到她头上,她心中竟不知是悲还是喜,是警察,是警察来抓捕毒贩了。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枪声终于停了,一阵推推攘攘的声音之后,有警察在外面大喊:“赵安宁小姐,你在哪里?我们是警察,是来解救你的。”
那么,自己终于可以摆脱陆子墨的控制,可以回家了?
家,她几乎可以看到父母打开门见到自己还活着时,泪流满面。
可陆子墨呢?我要在他生命随时岌岌可危的时候抛下他?
这个男人绑架了她,因为她的逃跑毒打过她,用父母的性命要挟她炼毒,可这次用来保护她的,却是他自己的命,这一刻,各种极端矛盾的情感在身体里奔腾冲撞,哮声如雷。
就在这心脏要纠结得碎裂的瞬间,一个念头突然像一道闪电撕破心头的浓雾。
怎么这么巧?
怎么这么巧呢?昨天陆子墨被杀手袭击,今天警察就找到了他,还枪杀了他的保镖。
她轻轻趴在门上,两只眼睛透过玻璃窗往外看,走廊里还有几个警察,三三两两的站着聊天,没有人去抓走陆子墨,也没有警察在他病房门口看守。
赵安宁的心骤然剧烈的跳动。
她重新蹲了下来,额头上冒出密密的冷汗,忽听外面有人说:“就是这个女人,你们几个,去这边的病房看看,你们几个,去那边的病房。”
随后就响起了重重叠叠的脚步声和开关门的声音,一个稳健的脚步朝自己所在的病房走来。
她嗅到了危险。
她跑到窗户旁,推开窗户,病房至少在二十楼以上,窗外的夜风在耳边呼呼的响,刮得脸生疼。这栋楼没有阳台,光溜溜的墙壁像绝壁一样矗立,屋外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在逼近。
病房的门打开了,一个年轻警察走了进来,手里拿了一张照片,他先打开厕所的门仔细看了看,又走过来,先走到了靠厕所的那个床位,用手电筒照着那个病人的脸,她是一个烧伤的病人,戴着呼吸机,脸上缠满绷带,除了绷带,只看得到一双眼睛,警察伸手把绷带撕开一个缝,绷带下的脸没有皮肤,只有泛着血的肉,他一阵恶心,只瞟了一眼,就继续看旁边的病床。
赵安宁就躺在旁边的病床上,他用手电筒照了照赵安宁的脸,她的脸也缠满了绷带。
这次,他没有再撕绷带,关上门走了出去。
赵安宁缓缓舒了一口气。
躺在黑暗中,隐约听到外面有警察在说:“没找到,说不定她自己跑掉了好,那我们就撤了。”然后是零零碎碎的脚步声越来越小,外面安静了下来。
赵安宁扯下脸上的绷带,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透着玻璃窗往外看,一些顶灯被打碎了,凌乱的散落在地上,走廊被撕/裂成一片一片暗黑的阴影,借着剩下的一点亮光,隐约可以看到整个走廊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死一般的沉寂。
赵安宁推开房门,往走廊尽头的重症监护室飞速跑去,刚到监护室门口,忽然脚底一滑,“啪”的一声坐到在地,手掌按到了什么黏糊糊的东西,低头一看,地上是一大片触目惊心的暗红。 首发
她爬起来,用沾满血的手推开了重症监护室的门,陆子墨躺在里面,她看着他的脸,觉得那是他的样子,似乎又不是,他一直都像只充满**的猛兽,散发着与生俱来的危险气息,可现在他脸色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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