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小镇,石子路旁边稀稀落落的矗立着一些一两层的水泥房子,房子刷着白色石灰浆,有的灰浆已经脱落,街道上坑坑洼洼的,散乱的垃圾袋直接扔在路边,夜色深沉,街上空无一人。
她小心的沿着街边往前走,路两旁的房子更多了,其中有一家食店还开着门,一对和善的老夫妻正在收拾桌椅,看样子准备要关门了。赵安宁走进去,只说自己旅游迷路了,在森林里转了一天。
那个老奶奶忙给她做了一碗鱼汤面,蒸腾的热气中浮动着几条深绿色的芭蕉树心,赵安宁呆滞了一下,她一直吃不惯缅甸芭蕉树心涩涩的味道,可陆子墨很爱吃,每次吃鱼汤面的时候,自己总是把里面的芭蕉树心一片一片挑出来,放到他碗里,可从今往后,芭蕉树心还能挑给谁呢?她咬咬牙,自己咬了一口,嚼在嘴里,涩到心里。
吃完面一打听,她到的这个地方是拜县,还没有到果敢城。她问老奶奶借来电话,可是他们的电话没有开通国际长途,老奶奶说:“你不如就在这里先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去果敢或者仰光,都有国际长途可以打。”
食店在一楼,二楼就是老夫妻的卧室和客厅,他们收拾了下客厅里的沙发,给赵安宁找了一个枕头,赵安宁倒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启程,她没有去果敢,去了更远的仰光,找到了中国大使馆,很快,大使馆送她回到了云南。
一下飞机,父母焦灼的眼神就从远处触及到了她所有的神经,她的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疯狂的冲过去,三人泪流满面,抱头痛哭。
可哭着哭着,她直觉的感到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暗处窥视着她,她心中莫名的不安起来,抬头四处张望。
她看到一个年轻的母亲牵着一个梳着羊角辫的漂亮小姑娘从她前方走过,那个小姑娘突然转过头,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看向她,嘴里问道:“妈妈,是她吗?”
川流不息的人群在那一瞬间全部停顿下来,整个喧嚣的机场突然没有了声音,像是电视机被人按下了暂停键。
她的心脏突地一跳,赶紧转头去看她爸妈,可目光还没来得及转过去,机场的整个照明系统全部停电,整个航站楼一片暗黑。
她怕得大喊,“妈妈!”摸黑去抓她妈妈的手,抓到的却只有空气。
大喊声中,她吓得醒了过来,满脑门子的冷汗,她喘着气抹了一把汗,暗自庆幸幸好只是一个梦,幸好明天就可以回家了,就在明天。
这么一想,心里一阵宽慰,正要闭上眼,却忽然看到在一个漆黑角落里,有细微的火光一闪。 分手妻约
这寂静的黑夜里,她听到自己的心脏霎时剧烈的狂跳。
黑暗中传来香烟燃烧的咝咝声,那个火花又闪了一下,在这一瞬间,她看到陆子墨正直勾勾的盯着她,一双眼睛像狼一样放着寒光。
她吓得几乎要大叫出来,“噌”地从沙发上坐起来,瞳孔紧缩,倒映出那一点寒光。
火花转瞬熄灭,眼前又陷入死寂的黑暗,会不会只是另一个噩梦?可她周身的神经都可以感到他一直在黑暗中看着她。
“嚯”的一声,他站了起来,暗夜里身影高大而危险,如一头蛰伏在暗处的猛兽,散发着准备掠食的气息,他一步步逼近,她所有的神经,越拧越紧,她的鼻翼和嘴唇翕动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慢慢俯**,贴着她的脸,在她耳边轻声说:“你以为你逃得掉么?”
一直潜伏的恐惧突然如排山倒海的爆发,她从沙发上连滚带爬的扑下来,砰的一声撞到一个茶几的边缘,玻璃茶具希希哗哗的碎了一地,小腿传来一阵骨头撕裂的剧痛,她不管不顾的爬起来冲到老夫妻的卧室门口,抖着手用力的敲门:“有强盗!快打电话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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