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一个……”长孙顺德的眉头紧皱,目光瞬间凝聚如针。
他将目光转向李世民,却发现谋主根本沒为信中的语气而感到任何不快。而是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军务上,一边敲打着桌案,一边自言自语道:“三路出击,齐头并进。难到仲坚兄如此有把握么?博陵军虽然刚刚打过一场大胜仗,但始必终究不是骨托鲁!”
“大将军要么是急于替我等解围,沒做仔细考虑。要么被胜利冲昏了头,轻敌冒进。”房玄龄对援军所采取的进兵策略也非常不看好。半个多月來的接触经验告诉他,始必所部的狼骑非常骁勇善战,同样数量的中原军队与狼骑相遇,根本沒有任何获胜的机会!所以,他宁愿援军三路合一,慢慢向娄烦关绕路。也不愿意看到自己这里成了一个诱饵,等在城下的始必可以从容不迫地将援军逐个吃掉。虽然如果援军集中到一处绕路而來,自己这边需要坚守的时间更长,面临的危险更大。
“但大将军领兵经验丰富。身边还有熟知突厥虚实的罗艺陪着,不该犯这种低级错误!”转瞬,房玄龄又将自己先前的判断逐个推翻。“大将军不会因为是轻敌才做出这种安排!我们这边的情况如何,君集想必也跟他说得很清楚。”抬起头,他将疑惑的目光看向满脸不安的侯君集,“侯将军,你一共在涿郡逗留了几天?”
“只休息了一晚上。将秦王的信送到后,第二天我就立刻赶了回來!”侯君集听房玄龄追问,赶紧替自己解释。“我在涿郡时,为了劝说大将军出兵,的确把咱们这边的情况说得严峻了些。但大将军也说过,只要三路援军中任何一路进入马邑,始必定然要从娄烦关下分出兵來拦截。咱们这边的压力会因此大减,守住娄烦的把握也会高得多!”
“这就是了!”房玄龄慢慢点头。沒有继续于侯君集夸大险情的细节上纠缠不清。对方完全是出于一番好心,指责他起不到任何补救效果。“你第一天到,第二天离开。大将军信中说你离开后,他就发兵。除非事先有所准备,否则,他根本來不及调度军粮和其他辎重。”
“玄龄是说太子和大将军为了救我而自陷险地?!”李世民吃了一惊,猛地从桌案旁站起身。
“不是!”房玄龄手指屈伸,继续就援军的表现进行分析。“我估计是,大将军怕救援不及时,所以先派了少量军队分三路迷惑始必,令其不敢全力施为。待将所有辎重筹备好后,主力才将沿其中一路杀向娄烦关下!”
这个解释很合理,也让李世民暗自松了一口气。他不想再欠李旭的人情,虽然援军无论以何种方式到达,他都已经欠了李旭的情分。自从某件事情发生后,李世民心里对自己这个年少时最佩服的同姓哥哥产生了股莫名其妙的感觉。负疚、畏惧、甚至还带着某种残忍的快意。他有时非常害怕李旭通过某种途径发觉当年其在河南战败,其实是自己在背后刺了他一刀。有时却又非常希望李旭能发现当年那件事情是自己做的,然后找到自己,当面与自己來场痛痛快快的了结。那样,至少他把自己当做了同等的对手,而不是依旧看做当年的那个处处需要他迁就与照顾的无赖顽童!
“李仲坚会走哪一路?”将自己的情绪稳定下來后,李世民继续向心腹们询问。
“三路大军中,必然有一路为实兵。其他两路为虚。只要控制好进军节奏,粮草辎重可以稍后些运到。如果始必分兵去拦,我军便可以集中力量打其中一路。在一点上形成突破,便可长驱直入!”回答他的是杜如晦。比房玄龄的话少,但更清晰明了,“依照我的想法,李仲坚会走怀戎、阳原这一路。沿途有桑干水作为引导,阻力最小,粮草运输也最为方便。否则,带着十几万大军的补给翻山越岭,光耗也把人的精力耗尽了!”
“的确如此!”长孙顺德支持杜如晦的判断。“走飞狐岭绕路绕得太远,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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