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与陈叔急于决战有什么关系?难道战事拖延一两个月,打得稳妥些,对未來影响那么大么?”
“也不是大小问題!”陈演寿皱起眉头,心中又开始暗暗叹气。世子建成从小就被李渊训练成了一个管家理政的好手,如果做个尚书、刺史,简直是一等一的人选。跟在一个明主后,也不难让家族永享富贵。可他现在毕竟是唐王世子啊? 光擅长处理政务怎会合格?
“那是因为什么?陈叔何必皱眉。我刚才已经想过了,我不擅长之事,陈叔尽管直接提醒我。你从小看着我长大,沒必要忌讳什么!”李建成亲自给陈演寿斟了盏茶,笑呵呵地重申。
霎那间,陈演寿脸上露出了无法隐藏的感动。作为人臣,能让自己的主公如此坦诚相待,他还抱怨什么?要怪只能怪自己沒有诸葛武侯之才,扛不起大梁罢了。狠狠地喝了口茶水,老长史横下心來问道,“世子难道沒听说,太上皇已经驾鹤西去了么?”
“杨广啊,他早就该有这么一天。宇文家的忠诚也能相信?”李建成遗憾地摇头。家族一直受杨广打压,所以他对这个太上皇沒任何好印象。
“太上皇西去后。京师里边,就一直有人建议着让幼帝效仿尧舜相替之举。我估计,等眼前这仗打完了,唐王也该正位了!”
“此话不可乱说!”李建成努力喝了口茶,用苦味让自己清醒。陈演寿的预测正是他所希望的。但京师距离塞上过于遥远,那边发生了任何事情,至少要半个月才会有消息送來。如果父亲真的登了皇位,李家就成为天下第一家族了。自己这个世子……..
猛然,他想到了自己可能是太子,手颤抖了一下,差点将茶盏丢在地上。
“唐王登基,下一步便是要立太子!”陈演寿的声音慢慢压低,唯恐更多的人听见,“世子凭着塞上的战功,以及多年來为家族奔走的功劳,自然是太子第一人选。可立太子一事关系到国运,群臣必然会有些不同提议!”
“我相信父亲会做出正确决定!”李建成隐约感觉到了陈演寿打哑谜的原因,耸了耸肩膀,做出一幅洒脱的样子。他知道二弟世民在这个节骨眼上肯定要争一下。原來只是个世子之位,弟弟就已经把自己这个哥哥看成了眼中钉。太子,太子的位置诱惑更大,而父亲身边,的确不乏与弟弟交好者。
但我昔日的功劳,还有今日的战功。他于心里替自己打气。“所以陈叔就希望早日打败骨托鲁,为父亲的登基献上一份贺礼!陈叔谋划得好,是我太笨,居然想不到这一层!”
“不是!”陈演寿轻轻摇头,“有仲坚和这么多豪杰襄助,塞上之战,世子肯定能建立奇功。可世子想过沒有,二公子的战功一直不亚于你。他也到了河东,急着立同样的为国守土之功!”
“娘子军驻扎在娄烦关。世民的兵马驻扎在太原。”提到河东之战,李建成更有把握,“即便算功劳,也是婉儿的战功为主,世民只是帮忙而已!”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二公子不肯帮忙啊!”陈演寿再也忍不住,大声长叹。李渊的几个嫡出的孩子几乎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在内心深处,老长史早把这些人看做自己亲生侄儿。他不愿意挑拨李建成和李世民兄弟之间的关系。并且,这些话,句句涉及到的是帝王家事。他说多了,只会引火烧身。但如果不说,李世民的确在步步紧逼,眼看着就要重演前朝夺嫡之祸。一旦发生那种惨剧,不禁会让李家大伤元气,他这个左军长史,恐怕最后也落不到什么好下场。
是以,陈演寿才对李建成越來越失望。那是恨铁不成钢的失望。如果兄弟二人易位而处,何须他直接把该杀头的话明白,一个眼神过去,李世民就早知道该如何做,如何占据上风。
李建成半晌沒有说话,呆坐于胡凳上,手中的茶盏早已干了,还一口接一口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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