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手中的实力做晋身之阶。
“唉!”谢映登也跟着叹气,举起茶盏,做了个请的手势。
时德方与他同病相怜,以茶代酒,且洗愁肠。接连几盏浓茶过后,双方的距离骤然拉近,谈话也就慢慢进入了彼此需要的正題。
“我家将军,非但无意问鼎,恐怕连无齐桓晋文之念都沒有。”时德方品味着茶中的苦味,笑得好不甘心。
谢映登满脸怅然,叹息相应,“你家大将军真是个怪胎,老天让他有项羽、刘邦之能,却偏偏长了许由、范蠡的肚肠!”
“大将军若肯领我等平定乱世,其必为昔日周召!”
“师兄若肯挑头戡乱,不知道多少豪杰要倾力相随!”
二人均不把话说明,言语之外的意思却都表达得非常清楚。李旭所图太小,这一点曾经让博陵军中不止时德方一个失望。而谢映登此时提进來,不过是让失望又加深了几分罢了。
“所谓事君以谋,鞠躬尽瘁!不知道时兄可曾直言相谏?”又叹息了一会儿,谢映登故意追问。
回答依旧以一声长叹开头,“唉!博陵军中虽然不以直言为罪。可将军之心,坚若磐石!”
“时兄可知何以如此?”
“我若知道,还会束手无策么?”时德方继续苦笑。“谢将军即为大将军之同门,可知道将军为何宁愿助人成事,也不愿放手博他一博?若是能找到其中缘由,拼着被大将军逐出博陵,我也愿做那直谏之臣!”
“那我倒能猜测一二!”谢映登要的就是这句话,朗声回应。
李旭之所以准备避居塞外去做一群胡人的可汗,在谢映登眼里无非有几下几个原因。第一,其生性谨慎,担心打完此战后博陵军实力拼净,所以与其领着大伙为一个不可能完成的目标去冒险,不如趁势退出问鼎之争,换取一方的平安。
其二,唐王李渊目前羽翼已丰,而六郡四面是敌,所以与其打一场两败俱伤的叔侄、翁婿之战,还不如将六郡移交给李家,借此加快结束乱世的脚步。至少,这样不会让博陵六郡再遭战火,也不会让李萁儿感到难过。
其三,李旭自己也说过,他不愿意与昔日并肩作战的人对面拔刀,更不想让骨托鲁全身而退。所以干脆追过去,自己抢了骨托鲁的大汗來坐。借此保得东塞数十年的安宁。
第四,河东李家在“新辟”之地上,也尝试着进行了一系列均分田地,打击旧隋豪强的行为。此策与六郡新政几乎是不谋而合。所以为了新政的延续,向李渊称臣也比双方拼个你死我活要好。
但这些理由,在谢映登眼里几乎全是借口。长城之战固然会让博陵军实力大损,但李旭个人的声望却如日中天。凭着守土之功和杨广的御赐金刀,日后难道还愁无人來投么?即便别人不來,瓦岗黎阳军肯定也会前來。届时,凭着徐茂功之谋,秦叔宝、罗士信之勇,天下英雄有谁能挡?
此外,争天下又不是一朝一夕之间的事情。博陵军不主动向李渊挑战,难道李渊在天下未定之前,能拉下脸來从女婿手里抢地盘么?即便河东李家脸皮再厚,其麾下将士难道不珍惜半分曾经与博陵并肩抗敌的情谊?天下百姓难道不会唾骂河东李家卸磨杀驴?凭着六郡新政打下的根基,有个三年时间,博陵军的羽翼一样会丰满。待它一飞冲天之时,区区李渊又能奈何?
况且李家新政完全是为了解决燃眉之急,不得已而为之。熬过难关之后,是否会坚持下去还很难说。而骨托鲁退去后,威信尽失,草原上那些受了他的骗的部族肯定要趁机起來夺权,自家窝里不稳定的情况下,狼骑想卷土重來,谈何容易?
千思万想,谢映登无法理解李旭的选择。他知道以师兄的性子,这么大决定不会不征询部属的意见。但只要自己能转弯抹角地劝服时德方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