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望了过去。那妇人把嘴一努,笑道:“大牛,你可是糊涂了,这位道长有起死回生的本事,你怎么不去求他?”方大牛道:“是,是!”说着抱起儿子,递到了平凡身前,目光中现出恳求之色。平凡低下头來,正好与那婴儿四目相接,只见那婴儿定定的望着自己,脸上竟无半分惧意。平凡略一思忖,答道:“大牛老兄,您这位公子总算与贫道有缘,贫道便斗胆为他取个名儿,就唤作方有道,如何?”方大牛听了,咧嘴一笑,用力在儿子脸上“啵”的亲了一口,喜道:“方有道好,就叫方有道!”那妇人听了“方有道”的名字,嘴唇微微一动,似乎有话要说,却终于沒有开口。
当下稳婆烧了热水,给小方有道洗了个澡。方有道坐在木盆之中,双眼目不转睛的望着平凡,时不时发出一阵“咯咯”笑声。平凡见他们一家夫妻恩爱,共享天伦之乐,忽然间感怀身世,鼻子一酸,险些滴下泪來。他不愿在人前失态,向方大牛夫妻拱了拱手,说道:“二位,贫道告辞了!”方大牛待要挽留,却又哪里能够?
平凡出了屋子,越走越快,脑海之中,尽是放方大牛一家三口温馨的场面,心想对方不过是一堆对寻常的乡下夫妻,却能如此恩爱,共聚天伦,而自己空有一身道法,到头來也不过是个沒人要的孤儿罢了。他想到此处,只觉心中悲苦之意无可抑制,不由得伏倒在地,放声大哭。
他正哭得伤心,哭听头顶上方,有人纵声大笑。平凡抬起头來,只见四周空荡荡的,哪里有半个人影?但那笑声却又实在,确确实实并非幻觉。他心中一凛,纵声喝道:“阁下是谁?鬼鬼祟祟的,算什么英雄好汉的行径?”
话音方落,便觉一股劲风从身旁掠过,接着身前便多出了一个人來。平凡扭头望去,只见那人一身青袍,约摸四十來岁年纪,面容英挺,双目斜飞,顾盼之间,自有一股迫人威势。平凡见了那人,皱眉道:“阁下是谁?”那人道:“你又是谁?” 语气甚是无礼。‘
平凡眉头一皱,抱拳道:“在下平凡,不知老兄如何称呼?”那人哼了一声,也不答话,反而问道:“小子,深更半夜的,你一个人再次鬼哭狼嚎作甚?”平凡叹了口气,答道:“我是个苦命人,活在世上实是多余,不如死了的干净。”青袍人听他言辞酸楚,当真是满腹含怨,点了点头,问道:“谁欺侮你啦?快说给你老子听听。”平凡道:“从我记事那天开始,我就沒了妈妈,在我十一岁上,我爹爹又给人害死,却不知是何人害他。他们都死了,这世上再也沒人疼爱我了。”
青袍人“嗯”了一声,道:“这也算可怜?”平凡道:“怎么,这世上还有更可怜的人么?”青袍人道:“当然有,可我为什么要跟你说?”平凡望了他一眼,道:“你知道?你不会是骗我的吧?”青袍人道:“谁骗你了?老子当年...”说到此处,忽然眉头一皱,喝道:“好小子,你套我的话!”平凡被他识破用心,呵呵一笑,道:“好了,我现在不难过了,多谢你了!”青袍人道:“咦,你谢我什么?”平凡道:“我不告诉你。”言罢,二人对望一眼,不约而同的放声大笑。
过得片刻,二人笑声渐止。青袍人道:“小子,我知道你身怀道术,你师父是谁?”平凡道:“我师父是烈火真人。”青袍人听了,摇头道:“烈火真人?沒听说过!”平凡奇道:“咦,昆仑派烈火真人的名头,天下皆知,难道你竟不知么?”青袍人道:“昆仑派我倒还知道,可是什么烈火真人,我就不知道了。”平凡也懒得与他争辩,自顾自的望着天空出神。
过得片刻,青袍人忽然问道:“喂,你方才见到有人从这里经过沒有?”平凡摇头道:“沒有。怎么,你遇到仇家了么?”青袍人道:“呸,呸!就凭这小娃儿的一点微末道行,哪有资格做我的仇人?只恨这厮太过滑溜,老子又一时轻敌大意,这才被他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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