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长官,我们真得是收尸队的,,”疯八彻底崩溃了,他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现纰漏了。这王八蛋怎么突然一下子拿枪指着自己!
“啪嗒,,”随着枪机脆响,疯八几乎要双腿一软瘫倒下去,而旁边站着的六子早一屁股坐在地上,哆哆嗦嗦说不出话來。
“长官,饶命,,”
“啪,,”当疯八感觉到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忽然耳边传來一声男人的断喝,接着便是一阵更急肆无忌惮地狂笑。
随着这声断喝疯八险些跳了起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睁开眼睛,,妈的!这个日本军官竟用这种方式折磨自己,简直他妈的不是人。
“哈哈哈!支那猪,胆小鬼!快滚吧,,”就在疯八二人踌躇这群日本兵还能玩出什么花样的时候,却听见这混蛋又是一声大喊,然后对着疯八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一直等到拐过街口好远,一直到再也看不见那群日本兵了,疯八和六子才停了下來。
“八哥!吓死我了,,”六子慢慢将板车放下來。
“怕什么?咱不是还活着吗?”此刻的疯八也是惊魂未定,但看着比自己更怂的六子,也忍不住逞起英雄來。
“我说咱还要拉着个当兵的往哪儿去啊!八哥,,你是不是真活不耐烦了,想让小日本把你剁了啊!”
“哈哈哈哈,,”看着几乎要丧失理智手舞足蹈的六子,疯八一阵大笑,一直笑到快岔气才停了下來:“好了好了!咱不跑了。各回各家吧,,”
“那这咋办呢?”六子一指板车。
“这你甭管了!把车子给我,,”疯八说完猛地一把夺过车辕,然后摆摆手自顾自地朝前走去。
“那,,八哥!你小心点儿,咱明天见啊,,”巴不得赶快开溜的六子连忙转身,在临走之前还不忘装模作样地问了一句。
和六子分开后的疯八并沒有回到家里藏起來,而是拉着板车一路沿着中山路跑下去,一直跑到和平门外一宅子前才停了下來。
这家院落用刷着白漆的铁栅栏围着,中间坐落着一幢三层洋楼。四下里是修剪平整的草地和蜿蜒其间的石阶小路。几棵香樟树点缀其间,虽是严冬时节,但巨大的树冠仍将整个院落打扮得郁郁葱葱。
似乎对这座院落轻车熟路,所以疯八并沒有费太大的周折便弄开铁门走了进去。他身后拉着的板车虽然还是血污模糊,但车上已沒有刚才装上去的横七竖八的尸体。那些是直到走进这座院落的时候才卸了下來,车上只剩下那个被救下來的**士兵。
你别说这小子还真可以,刺刀眼瞅着就扎到脖子上了,竟连动都沒动上一下,,疯八回头轻轻看了这兵娃子一眼,随后便迈开步子朝洋楼走去。
“疯八!不好好在家呆着,跑这里來干什么?”还沒等疯八走进客厅,便有一个老者的声音自里面传來,对不高亢但却威严十足。
疯八像听到猫叫的老鼠,随着那喊声肥胖的身体登时又矮了一截:“桂爷!疯八來看看您老人家,,”
“哼哼!看我,,怕是有什么事儿了吧?”坐在真皮沙发上的桂荣,身形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瘦小,但老大的威风却丝毫不减当年。
整个客厅一片昏暗,冬日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投入,然后通过偌大的房间照射在大理石地板上。上等红木家具泛着幽幽明光显示着它们与众不同的身份。光柱中无数看见看不见的粉尘上下翻飞,沙发和茶几上也是凌乱不堪,好像好久沒有人收拾打扫一般。屋子里除了桂荣之外再无一个人,这个南京城叱咤风云的人物虽然还在竭力掩饰着,但眉宇之间却流露出无尽的落魄。
“老爷!你咋一个人在这儿,他们呢,,”疯八小心翼翼地凑到这个自己跟了大半辈子的老板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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