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明清远那一声“老哥”的时候,疯八不由浑身一震。这么多年了,自己干的都是伤天害理的事儿,已很久沒有人这么呼喊过自己了。再看看这遍地的尸体,虽然被补了枪,但里面肯定还有沒有死的。如果不管这些那他们肯定是死路一条,但他如果不管又有谁去管呢!至于死!!疯八早已经不怕了。先前自己最怕死,但经过这两天不分白天黑夜地抬死人、埋死人,他的一颗心也早麻木了。死多简单啊!!“啪!!”的一声,甚至连疼都感觉不到就完了。
能救一个算一个吧!至于自己!!瞧着阵势迟早会要死的,因为南京城里的人总有杀完的时候,等到沒有人可埋的时候就轮到自己了!抱定这样的念头之后,疯八终于把明清远和福喜弄上了板车。
夜色也似乎在眷顾着这些灾难深重的中国民众,原本该大亮的天儿反而陷入了短暂的黑暗。
“快跑!!”随着疯八一声轻喊,蜷缩在板车里的明清远和福喜迅速翻下了车子,然后使劲儿钻进灌木丛躲藏了起來。
有陈一飞这个在帝国陆军大学混过两年的逃学生在,三个穿着日本军装的家伙,并沒有多大周折就搞到了两大包吃的。
这在目下的南京城已是相当不容易了。因为逃亡的市民已带走了一部分吃的,再加上蜂拥而至的淞沪溃兵和别处的老百姓也消耗掉了一部分粮食。后來由于几个日军师团为了争抢占领中国首都的头功,不顾粮草给养的供应撒开脚丫子一路狂奔,就连各自的辎重兵联队也甩到了大后面。所以当南京城破的时候已成为一座彻彻底底的空城,不要说沒有被杀的百姓,就是荷枪实弹的日本兵也个个饥肠辘辘,端着步枪刺刀拼命找吃的了。
当三人翻过墙摸进塔楼的时候,在柳凤仙无微不至地呵护和上官燕的询问下,虽然女人还沒有完全从惊恐中摆脱出來,但这个被救女人的身世还是被弄了个差不多。
女人原是南京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名字叫安然。曾在金陵女子师范学院就读,毕业后父亲花钱托人将她安置到了南京城市规划局工作。日本人打进南京之前,这个安土豪原本是要带着一家老小逃往西边的。但后來却由于种种原因耽搁了。等到日本兵在大街上烧杀抢掠的时候,万般无奈的安家才开始夹在难民中往外逃。后來的情形就是前面所看到了,惊慌失措地他们遭遇了日本兵的狙杀,一大家子除了安然之外全部被杀。如果不是华行天等人的救助,怕是她也要被日本兵糟蹋了。
“那你在南京就沒有亲人了吗?”听完女人的讲述,柳凤仙不由一阵心疼!!多可怜的妹子啊!摩挲着穿着羊绒旗袍的瘦弱肩头,一种同病相怜的情愫瞬间涌上心头!!这身“海派旗袍”是柳凤仙的最爱,在是她冒着被砸死的危险从宜春楼废墟中扒出來的,后來她一直将它压在包袱里带在身边,即使历经生死劫难也从沒有丢弃过。
现在当她第一眼看到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安然时,便毫不犹豫地将这身羊绒旗袍穿在了女人身上,并对着曲线毕露的安家千金赞叹不已。
跨进塔楼的三个男人一下子呆住了,甚至包括沉默寡言的齐烈阳在内,每人都有一种惊艳的感觉。特别是一看到美女就眼睛放光的陈一飞,更是如同看到美食的苍蝇,顿时一下子“嗡嗡嗡嗡”起來。
“我滴娘耶!怪不得都说美女扎堆出现,原來都凑到一块儿了啊!!”他那夸张表情顿时使压抑的气氛怪异起來。
“快吃吧!这么多吃的还堵不住你一张破嘴!!”跟在后面的齐烈阳猛地一声轻喝。毕竟边上还躺着一个死去的夏鲲鹏,看着一脸怒气的柳凤仙和华行天,为了避免形势进一步恶化,一贯沉默寡言的齐烈阳也发飙了。
陈一飞正要反唇相讥,但看了一眼小脸儿绷得紧紧的柳凤仙,也似乎一下子明白过來。他本來就一见风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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