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之前的消息是通过另一个人冒死传出去的,那个人传了消息之后也就再也回不了军营里,两军阵前,没有谁可以离开自己的营地几个时辰而不被发现,一旦发现,他就算再清白也不会让他继续到处流窜。那个人是先他之前来的天龙,那个人却是他的后辈,一直在向他看齐,向他学习。之前他们商量的时候,本来是让他走的,但是他拒绝了,因为那个人离开之后,他觉得自己留下来可以更好的完成任务,他觉得自己无论从什么方面都要远远超过那个人,所以他充满了自信,同时他也是爱惜年轻人,那个人是个好苗子,只要细心培养一定在以后的作用更大。所以他要求自己留下来,几番商酌,那个人离开了。可是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他要怎么把这些消息传递出去,信鸽或者什么,然而这里没有信鸽。
小梦依旧在写写画画,一个将军在这个时候还这样除非是两种情况,一种就是心如天阔,处变不惊,胸有成竹。另一种就是玩物丧志,好大喜功,盲目自信。显然谁都看得出来,小梦不是第一种人,他才十八岁,没有上过战场,没有见过腥风血雨,他知道的一切都是纸上谈兵,甚至于他究竟懂不懂带兵都没人知道,但是他来做将军了,那就一定有他的原因。而且手下都那么听他的,可见他一定又不像是第二种人。
迪渐溪依旧在思考,夜越来越深了,月亮也在肃杀气息里淹没了,军营里的火把也一动不动,仿佛时间是静止的一样。只有巡逻的士兵和小梦的影子在动,还有一个动的可能就是迪渐溪的心,越跳越快的心,越来越不安的心。四句话在他的脑子里飞转,忽然他看到灯光照着的小梦的影子,一下子明白了那四句话的意思:照旧计。照旧是谁照什么旧?莫非那个人传出去的情报是假的?他们还有别的计划,可是自己一刻不停的盯着,稍有异样他应该就知道,他们商量部署的时候他一直都在,照旧计突然让他心里一沉。
半夜时分了,子时已经过了许久了,小梦还在饶有兴致的写写画画,那是他的功课,他就在做功课,这种时候还在做功课。你说他心大不大?
凌晨也在熬煎中来了,小梦依旧在写写画画,年轻人好的就是精神,今天他的精神格外的好。
那几位收到诗稿的将军也没有音讯,仿佛昨日的军令并不曾下,昨日的部署并不曾有,迪渐溪觉得原来他们的计划是按兵不动,想来也是,一个打四个的仗真的很难打,怎么会如此鲁莽,他突然有点同情小梦了,这个孩子这么小就当了将军,但是却注定要在沙场战死,屈辱地死去。以卵击石真的是可笑至极,他甚至有点笑出声来,强忍着的身体颤颤抖抖。破解了诗稿谜题他也没有去报信,开始他担忧,但是后来他觉得就算这份情报不送出去,他们也可以稳赢,等着敌人来送死。毕竟人多就是最好的依仗,带兵的人又是蛮古,简直万无一失。他甚至都有点觉得蛮古这个人有问题了,脑子秀逗了,明明可以大军压进,却要这般小心,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
凌晨是一天里最黑暗的时候,也是人最困得时候,迪渐溪也有些困了,小梦也似乎困了,趴在了桌上,迪渐溪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这个想法让他再一次笑了,他几乎看到了金银珠宝,美女豪宅,声名显赫都在招呼他,他那一日名满天下。大王亲自接见他,与他举杯痛饮。他不再是这种提心吊胆的间谍,而是可以在光鲜里游走的锦鲤,对,就是锦鲤,他觉得只有锦鲤配得上形容那时候的他。他决定暗杀小梦,心意已定,他四顾一下,看了看帐篷里的影子,确实睡得很沉。
“兄弟,你眯会,我看着。放心吧,有人来了我咳嗽为号。”同班站岗的人已经迷糊了,他自告奋勇一个人站岗,再说了军营深处也不会有谁不长眼冲进来。同班的人真的就睡着了,站着睡着了,靠在手中的长枪上。
迪渐溪看着他,又看了看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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