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岁月静好,我们正年轻。
毛新新有阅读障碍症,即看文字不念出来看不懂。考试时,老师就站在她旁边,以为她给别人念答案,盯死了她。她答完卷,迅速交了卷,出考场气愤老师刚才的举动。
平时毛新新这个毛病也不是很严重,王小文以前和她讨论题的时候,一直以为毛新新是在给她念,后来,视频聊天的时候,才真正发现了她这个秘密。
王小文第一次和毛新新有接触,是在高二的时候。当时分文理班,王小文被从奥赛班里退了出来,来到三班。毛新新也因为选了理科,来到三班。
忘了是怎么坐的座位,王小文和毛新新都在教室的最前排,一个靠窗,一个靠门。在一次下课后,毛新新走过来和王小文套近乎,王小文他们班的那个谁是毛新新的初中同学。王小文才不想理会这无聊的套近乎,呵呵置之。
又有一次下课后,毛新新又过来,和王小文说明情况,刚才这节数学课,自己那边因为反光,一半黑板的字,什么都没看见,希望王小文能把窗帘拉住。
“可是拉住窗帘,黑的更看不见了吧?”
“我开着灯啊,不会太黑的。”
对于陌生人的这样一个合理要求,王小文没有理由拒绝,当时只能就照着做了。果然,黑板上刚才反光的那面,字清晰地展现出来了。可是教室里瞬间暗了许多,虽然开着灯,但是沉闷压抑感随即铺面而来,让人直感觉头皮发麻。
没有办法,总不能阻碍人家学习吧,王小文将不适放在心里,老老实实的上课。可一到下课时间,王小文像是快窒息的人寻找空气一样,快速将窗帘拉开,大口吸着阳光。
其实王小文当时的心境,就好像自己像动画里的人物,窗边,书桌下,沐浴阳光,外面,城市街道里,人们各自安静生活。可是短短的十分钟时间,真是不够王小文晒太阳的。
每当上课铃响起,她就拖着死不愿意的身躯,去伸手拉窗帘。可是一旦到了下课,她就又迫不及待地将窗帘打开。几次之后,这些动作也便没有最初那般严格准时,总是懒懒散散的去拉上窗帘,甚至有时候就干脆忘了拉上窗帘。
其实毛新新也是为同学打抱不平,和她坐在同一侧的同学因为黑板反光看不见,王小文还不拉上窗帘,哭了好几次。
毛新新忍了几次之后,也忍无可忍,继续过去和王小文和颜悦色地交涉。
“我知道,来回拉窗帘就是挺费事的,要不咱俩换换座位吧,这样你也不用这么麻烦了。”
王小文才不换呢,“好不容易坐到了一个靠窗晒太阳的位置,我要和你换去守门,做梦去吧。”王小文心里想这句话的时候,毛新新就站在王小文坐的桌子外面。王小文说:“你挡着我的阳光了。”
毛新新侧身,一束阳光穿过来,照到了王小文的身上。
上课铃响,毛新新没有吱声,回到自己座位。
看着毛新新有点失望的背影,王小文有点儿于心不忍,去拉上了窗帘。而后,她一直勤勤恳恳拉着窗帘。
其实时间过的也快,一个星期倒一次座位,前后倒,左右也倒,这事很快就过去了。反而因为倒座位,两人坐的更近了一些,经常在课间开玩笑,一起玩耍。一起玩耍的还有斐哥,三人在高中有个外号叫“三剑客”。斐哥的古灵精怪,幽默搞笑,经常端起身架,勾起眼神,抿平自己厚厚的嘴唇,有模有样地唱《夜上海》。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个不夜城。······”仿佛一个行走的老上海唱片。
斐哥的天马行空,仿佛勾起了毛新新骨子里疯婆子的本性。而王小文喜欢她俩的自由散漫,疯玩疯乐,三人经常形影不离。可是是谁说过三角形是稳定的,三角形的朋友关系就不是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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