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阳光普照,后园却刮起一阵阴风。五行神刀在独臂间飞旋,绵密刀风,竟把阳光割断。
武魔独创的五行刀法,江湖中人从未得见。其传人宫飞云本想与武圣梅傲雪比拼高下,可惜阴差阳错,魔刀始终未有用武之地。谁想到一切纷争平息之后,魔刀竟还有重出生天之时。
后园两坛美酒已破,舞刀之人步伐不甚明朗。奇怪的是,如此迷迷乱乱挥刀成阵,竟有悬椎垂柱之异,奔雷坠石之奇。苦练月余也只是平平无奇,如今醉中乱舞却叫人悚然心惊。
“姜武他们已经出发找连姑娘了。”
幽约的一声从后传出,舞刀之人只顾忘情挥斩。豪姬静默片刻,正想再提醒两句,却发现宫飞云刀光之密,竟是不能靠近。二人连日对剑,飞云的功力,豪姬哪有不知?只见眼前鸿飞骇兽之姿,鸾舞蛇惊之态,根本不是她认识的宫飞云。
“你在怨她?你现在应该担心她,而不是误会她。”
刀音飕冷,听得心底发麻。平日潇洒流利的刀法,如今带有沉重的怨气,豪姬是忧心,一阵血沬已从宫飞云口中喷出,悬绛点点,把浮光染红。
“飞云,别练了,停一停吧。”
一语未毕,但见魔刀脱手而出,直插假山之中,只听得轰然一声,假山已然粉碎。豪姬不敢轻哼半声,怔怔瞧着宫飞云,心里竟泛起比生死决斗更厉害之恐惧。
“笛子在她手里,她不愿意,没有人可以把它夺走。”
宫飞云背对着豪姬,汗水早已泡湿衣裳,平日潇洒的领巾也扬不起豪情,反变成肩上沉重的负担。
“飞云你知道吗?连姑娘曾经说过,你断臂,她最遗憾的不是你不能舞刀弄剑,而是不能再吹笛子。她说,终有一天,她可以吹得像你一样好,甚至比你更好,那就对得起你。”豪姬抽出手帕,想为宫飞云擦拭咀边的血,可她没发觉,自己眼角,已逸出疼心之泪。
“对呀,她终于吹成悲刀歌了,而且比我好。她对得起我了,我俩之间,也没有谁欠谁了。”宫飞云回首笑着,那笑容,竟是带点狰狞。
“为甚么你在这个时候还在自欺欺人,连姑娘为了你”
“她在为我?她一直在逃!以前她以为阻碍是岳国城,如今他退出了,她才发觉我俩之间,她跟本不能面对!”
“她怕面对你的话,又何必与你夫妻三年,让你折磨三年?”
“这是因为这三年我没有踫过她,她欺骗了所有人,也欺骗了她自己!”
最后一声,宫飞云几达哀号。看着豪姬连连后退,他才发觉自己正是步步进逼,凶神恶煞地向多年红颜知己怒吼。一阵噩然震上心间,他禁不住全身抖动,几阵腥泉涌至喉头,他勉自咽下,却终是气息难调,血脉郁结。豪姬见状,急忙上前相扶。他只轻轻抓起她搭在肩上的手,慢慢放开。
对她,他永远忍耐和尊重。能令宫飞云任性动粗的,只有一个女人。
宫飞云往前伸腿一挑,魔刀在空中抛飞,随即落进手中。豪姬凝视昔日英姿勃发的少年,如今绝岸颓峰、临危据稿之形,不禁神伤:往日沉静机智的宫飞云,一时之间怎会变得如斯蛮不讲理?现在该是他焦急紧张的时候,为何叫人更担心的,反而是他?
晨光难得升起。一夜折腾,魁王寨兄弟都累得要命,宫新程失眠整夜,最后还是亲自跟李八斗他们找小媳妇去。一直到天明时分,还没有消息,大伙儿回到魁王寨小歇,打算吃了早饭再找人去。只是万料不到,九帮十四寨的人此时纷纷赶到魁王寨来了。
“各位绿林同道突来寨中,不知所谓何事?”宫新程步进议事厅,神情肃穆,彷佛一场大仗将要爆发。
“宫寨主在上,属下愿意归降!”众人一见宫新程,纷纷俯首称臣。宫新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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