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孤月高挂空中,夜凉如水,不时刮起的冷风呼呼直响,摇曳着地上的婆娑树影,直透人心,令人不寒而栗。
清亮的大地上,一道影子飞速掠过,原来是低空之中的一团黑云。这黑云浓的像未化开的墨汁,悄无生息,却甚是急迫,向东飞行了二十多里地,忽然折而向下。
眼看就要撞上山体,黑云前方的山岩突然裂开了一道洞口,黑云毫无阻滞,一没而入,洞口继而弥合如初,好似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过。整个过程毫无声响,若是有旁人在此,定会以为自己出了幻觉。
这黑云入了山体之后,所过之处是一甬道,倾斜向下,待到甬道尽头,竟是一座庞大地宫。黑云对此处当是十分熟悉,拐过了几个道口,进入了一间宫室。
接着黑云化作一名男子,长相颇为俊俏,身穿漆黑缎袍,跌坐于宫室中央的蒲团之上,全身摊软,好一会儿方能挪起身子,双目紧闭,两手结印于胸前,显然是受了极重的伤。
“这该死的家伙从哪里来的,战力竟如此之强,差点被他坏了事。”男子满脸阴鹜,自言自语地说着,“哼,这次得了这枚妖丹,待炼化了它,修为便能大增。梅儿,你莫急,再等一等,我一定把你找回来。”
只见他身上的缎袍,到处是被凛烈剑气割开的口子,大半袍子都是湿嗒嗒的,竟是被血给浸湿了,左袖被齐肩撕裂,臂膀之上的几道爪印血痕触目惊心。
最显眼的是左肋下的一块玉佩,约有成年男人半个巴掌大小,竟然有一半都嵌入了男子的身体,其散发出的蒙蒙清光,与男子体表的黑气相互激斗,偶有腐骨销肉的滋滋声传出,叫人头皮发麻。
这玉佩显是被人以重手法打入,男子急忙变换了几个印诀,一身薄纱般的黑气有聚拢之势,压向青光,玉佩顿时灵光闪烁,已是散灵之兆。
男子呕出一口血,面露喜色,却仍是心有余悸:“此人修为了得,这随身玉佩倒是灵力微弱,不然,我恐怕要性命不保。”
正庆幸间,忽见宫室入口立着两道身影。
门口两人都是十五六岁的孩童,一男一女,手牵着手,长的都颇为清秀。但令人诧异的是,两人面上见不到平常孩童的天真烂漫,反而一脸的成熟冷静,两双眼睛紧紧盯着蒲团上的男子,衬着两张稚嫩的小脸,让人看了心里发毛,若是细细看去,甚至能发现些许恨意隐藏其中。
男子见状,双目一亮,朝着两个孩子说道:“两位徒儿,到为师身边来,为师有话对你们说。”心里却想,“这次伤势太重了,原本还想再养几年。啧,可惜了两个上好魂炉。”
两个孩童听见男子说话,迈动步伐缓缓向前。男孩微喘了口气,试探地说道:“徒儿拜见师父,师父您受伤了?伤势可还严重?”
男子听闻此言,双眼微眯了一下,装作不在意道:“师父无妨,方才遇到一个强敌,不过徒儿放心,那人已经被为师杀了。”男子脸上牵出一个笑容,语气比之前更加温和,却也稍稍急迫了些,“徒儿们莫要担心,来,到师父这来。”他抬起右臂,朝着两个孩子招了招手,却在中途无力下垂,脸上痛苦的表情一闪而逝。
此时两个孩子刚刚走到离男子五六丈远处,那女童见着男子的情状,一直保持沉默的她忽然说了一句:“很重。”
两人继而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比的决绝。没有任何多余的话,二人忽的腾起身子,飞扑而上,身上泛起淡淡黑气,目标直指宫室中央的男子。
见此情状,原本一脸温和的男子瞬间变得双眼含煞,连点玉佩周围的几处穴道,压住伤势,恨声低吼道:“两个小兔崽子想干什么?”
男童正面迎上,双掌黑气凝聚,朝前印向男子额前,口中寒声说道:“想干什么?明知故问。此次你重伤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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