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慕容衡的脸,有些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该进还是退?
他身着玄色簇新锦袍,肩头披着银狐皮的鹤氅,整个人如松如柏一样站在那里。此刻的他还是一个健硕的俊朗公子,并没有半分病态,双腿修长笔直,毫无腿瘸之象。
“多谢崔姑娘方才出手救了我长姐!”慕容衡有节有礼,双手抱拳,对崔若素道。
将军府和慕容府的关系很不寻常,两家表面上只是偶尔走动,一武一文,各司其职,谈不上交情深。
崔若素莞尔,“我只是碰巧路过,不必客气。”
这时,一头戴方巾,做小厮打扮的男子走了过来,“慕容公子,我家主子楼上有请!”
慕容衡抬头看了一看,认出了那二人是谁,便道:“好,我这就过来。”
若曦有点小失落,彼时,她和慕容衡算是相依为命了吧,都是被家族摒弃的人,两个人时常坐在一起说话,共赏月圆日落,可现在他根本就不认识她了。
若曦眨了眨眼,眼看着慕容衡从她身边走过,从头至尾都好像没看见她似的。
这种被无视的感觉怪怪的,就好像曾今与她最要好的人,却成了陌路人。
不过,若曦想起慕容衡对她说过的话:没有人可以将别人当作理所当然。
她看着慕容衡离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像是掉入冰坛的水晶珠子,看着格外楚楚可怜。
慕容衡进入酒楼之际,身子一滞,侧目往这边看了过来,就见小姑娘眼巴巴的看着他,他知道若曦是谁。
将军府的幺女,崔湛最疼爱的胞妹!
慕容衡进了酒楼,并没有将一个小姑娘放在心上,不过那双眼睛他却是记住了。
慕容清再一次当场致谢崔若素,并盛情相邀,“过几日慕容府举办百花宴,崔家几位小姐也一块过来吧,届时燕京名门闺秀都会参宴。”
朱门贵族的姑娘们时常举办一些类似于花宴之类的雅集,谁家举办的隆重,亦或是邀请的宾客多,即可显示家族在燕京的地位和家中的财力,以及人缘。
慕容府的家主是大魏朝的太傅,权倾朝野,位列三公。慕容府在燕京立户百年之余,是正经的簪缨世家。因着慕容太傅曾在朝堂上暗讽过崔家是莽汉出身,故此两家关系一直很微妙,不曾撕破脸皮,但也绝对谈不上和睦。
崔若素表面上应了下来,“那好,我们姐妹几人届时必去捧场。”
慕容清点了点头,她备受礼数,待人还算客气,一番客道之后,又重新回到了游街的退伍之中。
崔若兰不解道:“长姐,慕容府往年举办白花宴从未邀请过咱们将军府,这一次真的要去么?”
崔若素微微一笑,摆弄了一下腰上的佩剑,笑道:“是慕容清先开口,咱们若是不去,就是将军府不给面子了。伸手不打笑脸人,你没看见刚才慕容清的态度么?以我看,她不像是个市侩之人。”
小若曦一直跟在两位姐姐后面,存在感很低。
反正,事不关己,她便不会过分在意。
未至晌午,姐妹三人就乘马车回府了。
“小寿星,今日是你生辰,你怎的闷闷不乐?”崔若兰打趣道。
若曦也谈不上不高兴,能重活一世本就是老天恩赐,她只是今日看见了还是少年时候的慕容衡,心里微微有些触动。再过几年,一个好端端的贵公子就会成为病秧子,老天有时候也当真不公平,他那样好的人怎就没有好结局?
“二姐,四哥还病着么?我好些日子没看见他了。”若曦岔开话题,问道。
崔敖是二房的庶子,他的生母张姨娘几年前不知何故疯癫了,而他也是长病不起,鲜少会在家宴上露面,但若曦知道四哥不久之后会是一个厉害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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