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一定只是梦!
崔若曦小脸紧绷,一双水眸清澈幽亮,好像集齐了日月之精华,十分有灵气,即便是此刻娇病微微的时候。
像极了那个人。
杜娘收敛了神色,扶起崔若曦给她喂药。这时月门处传来了程婆的声音,她人还未到内室,这厢便道:“七姑娘可醒了?三少让老奴过来看看,问问七姑娘这头可缺些什么。”
三哥,他已经醒了?
崔若曦心头一颤,只是躺在哪里一动也不动,她还没彻底接受重回幼时的事实,这个认知让她一时半会无法消化,她几乎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如果不是做梦,那她便是重生了!
杜娘起身招待程婆,崔若曦虽为崔家幺女,但因着夫人不喜的缘故,她所居的小南苑的用度远远比不上其他几位姑娘。崔湛时常给她一切新奇的玩意儿,其中就包括吃食,牙雕,画册之类的东西。
今个儿是程婆登门,而非是崔湛,或许他病的不轻,否则以他的性子,这个时候已经站在屋内,亲自‘训/导’崔若曦了。
杜娘神色赧然,“七姑娘没什么大碍了,三少无恙就行。”
若是崔湛真有个不妥之处,那才会令崔若曦遭殃。崔夫人已经很避讳她,这件事一出,还指不定往后如何苛待她呢。
杜娘忧心的转过脸看了崔若曦一眼,见她却是一脸茫然的看着头顶的承尘发呆。好像根本就不担心将来。
程婆欲言又止,在内室待了片刻,才道:“夫人昨个儿勃然大怒,幸而将军近日在府上,若非是将军袒护七姑娘这次是免不了惩戒了。”
崔家是大魏朝的肱骨之臣,家规甚严,崔家男嗣跪祠堂,抽藤鞭都是常有的事。崔若曦小小年纪就学会离家出走,这无疑触动了崔夫人最不可饶恕的逆鳞。
崔夫人出身高贵,阖府上下都敬着她,即便是老太太也鲜少会与她置啄。算起来,她还是正统的皇亲国戚,封号是安阳郡主,乃当今皇帝的堂妹,沐王的女儿。曾经名动天下的沐王,便是在几十年前不动声色的离家了,至此再也无人见过他,生死不明。
故此,崔夫人成了崔家的宗妇之后,又添了一条家规:不得离家出走!
偏生崔若曦就犯了这个不可饶恕的错了。
天色渐暗,已经是晨昏定省的时候了。
崔若曦从床榻上起来,杜娘伺候着她洗漱穿衣,又见她脸色依旧不甚好看,就在妆奁匣里挑了一只红绉纱小绢花插在了她的丫髻上,“七姑娘一会见着夫人可千万别执拗了,嘴巴也要甜,夫人又不是铁石心肠。只盼着将军今日在府上,这次的事能安然渡过去。”
能么?
崔若曦无法肯定。
她上辈子为此罚跪了三日祠堂,母亲才彻底消气,是她害了三哥感了风寒,母亲怎会轻易原谅她?
三哥他们才是母亲的掌心宝。
大病未愈,崔若曦的步子轻飘飘的,她去前院的路上,一直在打量着熟悉的精致。雕花漏墙,朱瓦拱门,亭台水榭,抄手游览,成片的梧桐树一切都是最初的样子。
她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回来与否好像也没多大的意义。
反正还是无人喜欢她。
上辈子一直小心翼翼,努力讨好,她这一世不想那样做了,且都随缘吧,不奢求,不期盼。
如此,也就没有无底的失望了
崔夫人的相貌偏向英气,是那种很有魄力的女子。崔储征虽官拜车骑大将军,但凡事都会跟她有商有量。然,在崔若曦身上,二人已经不知争执过多少次了。
书房内,气氛极为阴沉。
崔储征:“若曦只是个孩子,你为何偏要为难她!”
崔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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