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二爷战死已有七八年了,这期间一直是大房在照应着二房,所以陈氏对安阳郡主是百依百顺。
崔若曦方才在想事情,反应慢了一拍,她一抬头就察觉到安阳郡主冷视了她一眼,她心道:这应该不是错觉,母亲一向都不喜欢我。
“都坐下吃饭吧。”崔储征跨门而入,只说了这么一句。
崔若曦唤了一声,“父亲,母亲。”嗓音如同蚊子一样。
安阳郡主沉着一张脸,无视了崔若曦。倒是崔储征面色温和道:“若曦啊,你也多吃些,瞧你这身子骨一年比一年消瘦。”
“怎么?你的意思是,我没照顾好她?”安阳郡主突然开口道。
厅堂的气氛骤然之间凝滞了,二房,三房的人都低垂着眼眸,谁也不想搀和大房的事。
崔老太太正要说些什么,一身着墨青色纻丝锦袍的少年走了进来,他腰挂福禄寿的玉佩,身段修长,眉峰英挺,虽然才十四,但已经隐有武将之风了。加之自幼习武的缘故,看着远比寻常的少年要高大结识不少。
而更为突出的是他的相貌与气度,如果不知他是崔家的人,还以为是哪个鸿儒门下的得意门生。他从暮色中走来,背影宛若融入了一副水墨画之中,将军府的所有繁华都成了他的陪衬。
“七妹妹体弱,本就该多多调理,母亲自然有好好照顾她,是吧,母亲?”崔湛的视线在那个躲在角落里的身影上停住,深幽的眸光中透着一种期盼已久的难言情绪。
筵席处就要开席了。
笙箫唢呐之声盖过了一阵一阵的炮竹,前院热闹非凡,宾客满座,彰显的是高门嫁娶的尊荣。
若曦跟着崔家姐妹们坐在一桌吃酒,崔若素是大姐,自是要照顾最年幼的七妹,二人坐在一处,象征性的吃了几筷子。像这样子的日子,早就吃糖果子之类的东西填饱肚子了。
女席面上摆的是梅子酒,这东西是去年六月的鲜梅酿出来的,一开坛便有一股子果香溢了出来,若曦肯定是没份的,她也不敢喝。即便是梅子酒,一口下腹,也能让她迷迷糊糊大半天。
若曦嗅了两口,她小眉头一簇,盯着崔若素跟前的杯盏发愣。
这气味好像有些不同。
若曦之所以精通药理,与她上辈子的勤勉分不开,但与此同时她还拥有一超乎常人的天赋,那便是嗅觉极为灵敏,可以辨出无数种不同的气味。哪怕只是微小的异样,她也能够察觉到。
小若曦盯着杯盏看了一下,因着日光的作用,她还看见了一闪而逝的浅绿。
这杯酒肯定被人做过手脚了!
当初在慕容府,三房四房的人都想害慕容衡,若曦揭穿过好几次。
但她一时没法判断崔若素的杯盏中是什么毒。
她急唤道:“长姐,我也想喝。”她拉了拉崔若素的衣摆。
崔若素侧头看着小丫头满眼的渴望,笑话她道:“七妹别闹,若是让你三哥知道了,还不得找我算账,你可别看我是他长姐,家中谁人不惧他!我也是怕三弟的。”
若曦眼看着这桌就要正式开席了,不管酒水被人做了什么手脚,她肯定不能让崔若素被人给害了。今日府上人多眼杂,万一长姐出了什么事,整个将军府都不会好过。
若曦占着自己年纪小,伸手就去将梅子酒移了过来,“咦,这酒好生奇怪,好像不是梅子酒。”
崔若素就当她是好奇心作祟,只要她不喝下去就行。
赵飞燕也在这一桌,她近日因着崔湛的冷落,对若曦怎么看都不顺眼,“不是梅子酒还能是什么?你这个小屁孩懂什么?!”她真是快被若曦给气死了,她明明对这丫头很好,平日里也见若曦是个机灵的孩子,怎的一遇到崔湛的事,她就含糊其辞,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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