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还拿着一件裘袄,镶着龙纹金线,浅蓝色的织锦里子是温暖的狐皮里面绣着她辛苦求来的平安符。
她贴在他胸前,感受着他身上的气温。李明澈紧紧抱着她,就像是把她融进骨头里带走,良久:“阿瑶,过些日子把文洁叫来伺候你,很多事别累着自己。”
满秋无言点点头。窗外雪花飘飘洒洒,宁王府建成了内院,他按照满秋平日的喜好种下了花花草草,也种了几颗古树,其中一棵树下扎了一只秋千。春天的玉兰花,夏天的槐花,秋天的桂花,冬天的腊梅,宁王说他的王妃希望一年四季都可以看到满园的花开。
过完年,关外传来急报说,高昌连续进犯,带领几个小族一起大举进攻我族城池,定国公请求朝廷增援。
战事爆发,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要为了战争避让。闺中的女子不再专注于谁家少年郎,统统为自家兄长准备冬装,京城的歌姬会馆门可罗雀,少年壮志昂扬,枕戈待发,仿佛此时谁再谈及谁家小姐才是不忠不义之辈。
战争笼罩在宫墙内外,所有人都忧心忡忡。
四月份,草长莺飞。满秋坐在自己院子的秋千架下,她望着四方长天,院外的玉兰凋谢了,她向寺庙里的法师求了平安符,明澈统领五万大军一路向西。
他的衣服还够吗,自己为他几个月忙碌制了许多衣衫,四季都有,也不知能穿几年。她不敢告诉他,自从进宫身边便有他陪伴,一时间身边再无他的嘘寒问暖他站在门外对自己浅笑,她就好像断了线的风筝整颗心都没有落脚之地,她想他。
满秋也时常前往东宫探望繁夏,一来是为了陪繁夏聊天解闷二来便是向太子传递宫中的一切讯息。明澈走后往来于宫内和太子之间的消息便是由满秋传递,有时消息紧迫太子也会亲自拜访满秋住处但这样的时候极少。
皇后江满秋朱红色的胭脂带着奢靡的阴冷,随意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陛下,咱们的孽缘可不就是那般肮脏污浊?比那阴沟里的污秽还要让人作呕。还是您救得妾身呢。”
时光回到曾经,那段青葱岁月间。
她不过是对救命之人表达一份感谢,那人是明澈的兄长,是明澈爱戴的人。
她先让康王回避,自己取了干净的衣物换下。又从衣橱的最底层拿出一件烟青色锦袍,她自己捧着锦袍半跪在衣橱前犹豫了半刻,最终还是捧着锦袍来到屋外。
此时李明瀚正立在院子里,寒风吹得他亦有些瑟缩。四下像是好奇的打量着她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若有所思。
满秋不言语只是站在他身前立定,轻轻福礼之后将锦袍递给李明瀚。“这件锦袍是我制的,想着年后可以同家中亲人相会便做件衣服送给兄长,”满秋轻轻抚摸着这件衣服的纹路,“今日奴婢性命得大王相救,自然不会不报答大王恩情。”
前些日子,皇后告诉她年后长姐便会完婚,圣人特许她在长姐成婚时回家探望,她很是开心。自从入宫以来她只在命妇入宫朝见的时候短短见过娘亲和长姐几次,阿兄和阿爷不能出入内宫满秋很久也不曾见过。
听闻可以与家人相见,心中很是欢喜又向司衣司讨要了一匹青色织锦又跟着皇后学习裁剪制衣。想着为阿兄江然制作一件冬衣,可如今看来只怕这件衣服没办法送给阿兄了。
李明瀚听完满秋的解释见满秋神色有些不舍,知道这件衣服怕是对她很重要,便准备推辞,满秋只缓缓摇摇头把衣服捧给他,温和笑笑说:“其实大王穿上也无妨,早晚我只怕要叫你一声姐夫。”
李明瀚很是惊讶,这女子竟然仅凭几句话早已判断出自己的身份,且一直不动声色。
姓江的女子?定国公江家。
既然满秋已表明自己的立场,李明瀚也不再推辞,接过外袍向她道谢,满秋指指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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