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南多希望她没有接受过他,至少他还能告诉自己,还有机会。不像这样,狠狠地愚弄了他一回。击溃了他所有的信念,如雪落烘炉,若花作泥灰,什么都没有了。
“来人――”万俟南认命般地说,“告诉老夫人,就说,我,同意了。”万俟南只觉得每吐出一个字,就好比有把烙铁在自己心头炙了一下,又烫又疼。
仆人侍奉他日久,素知他不过的,知他未必真心,虽应了是去,却没有真个去传信,默默退下。
莫逆见到万俟南时,万俟南正在那间曾经为他准备的后被牧留笙霸占了的厢房里喝得烂醉。
莫逆一愣,心中软的不行,又是心疼他又是恼他不爱惜身体。
于是唤来仆人准备了水,亲自服侍他睡下。仆人见着她,心中一喜,所料不错,于是很放心地将东西放下走了。
莫逆从未服侍过人,此番却做的十分用心。万俟南酒量不大,但酒品不错。莫逆服侍起来,如同摆弄一个木头,心中叹道,往日觉得你是个木头,没想到还真的是啊。
莫逆走到窗边,只见一轮明月遥遥天际,十分皎洁。明净澄澈,心也越发宁静,古往今来,有多少人在这滚滚红尘又化为红尘,哀古今之叹,察往来之变。沧海桑田,弹指瞬间。她与他两个,已经走过了一个十年,又有多少岁月可以蹉跎?
想起朱染朱子眉,他和苏成碧不也是这样抱憾终身的吗?前路既已,后路更不能因此了了一生,为人处世,匆匆而来,匆匆而过,大好年华当与君共度。
莫逆回头看着万俟南温柔一笑,不知怎的,万俟南似乎梦里有觉,松开了紧皱的眉头,脸上也浮现笑意。
莫逆走到床边,和衣躺在了万俟南身旁。
七日之后,万俟南拥着身着嫁衣的莫逆(莫柅),满面红光,浑身透着喜悦。夜已深,只道是,
白画自那日将伤重的宫允一带回了万俟南府上,便一力承担起照顾他的责任。本来在路上白画自责于她冒冒失失没有追到莫柅,又不小心伤到了别人,没成想在门口竟遇到了飞奔回来的莫柅。
只是莫柅太过心急,赶路赶得紧,一时脱力,见到白画心头一松,就直挺挺倒了,可怜白画架着宫允一,又扶住了她,没有招儿,只好红着脸大喊人来帮忙。
莫柅没事,但宫允一的伤是实打实的。也是他倒霉,倒下去的时候脑袋磕在了一块石头上,只是他虽然伤到了却还想逗逗白画,也亏白画查探了一下,才没有一走了之,否则真的就危险了。
然而,白画情急之下帮他止血用的是粘土,脑后留了一个疤,也算是教训了。
白画看着莫柅和万俟南两个终于成婚了,心下高兴,但又有些烦恼袭来。
要是那个人没有出事,或许,早成家了吧。
白画想着,却突然记不起徐墨的样子了。曾经心中憧憬过的,那时候,她以为她的未来,有养父母,有赵先生,有村子,有他。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养父母,没有村子,没有他。如果,没有遇见师父,这世上可能也没有她了。
庆幸有师父,她还能遇见这么多人。白画看着,推杯换盏的人,那些笑脸,温暖又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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