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来,自可平息一切流言蜚语。”
其实他这一番猜度虽是不对,却也离事实不远。当日沈轻舞和陈玄生医庐寒窗,对月盟誓,结为夫妻,当夜春风一度,就此珠胎暗结,只是直到此时,她方才知晓罢了。只是沈轻舞听他说的如此之准,心中却唯有苦笑,暗道:“这孩子的父亲这孩子的父亲我又怎能再去找他?且不说他如今昏迷不醒,根本来不了。便是现在他好端端的,我又如何再去找他?他已弃我如遗,更和伊人师妹海誓山盟,我难道我还再去用这孩子打扰他们吗?”遂只摇了摇头,道:“这孩子没爹。”
唐氏父女不觉相顾无言,只听唐啾啾道:“蝶衣姐,这件事可半点开不得玩笑的。”
唐父道:“是啊。沈姑娘,须知人言可畏,何况村中之人并不待见你。村长多次和我说你来历不明,让我将你赶出村去,我百般劝说,这才压了下来。如今你不肯说出这孩子的父亲,这便是给那些人落下口实啊!这这可如何是好”
其实明代朱熹理学兴盛,女子未婚先孕,和寡妇再嫁c烈女失贞同样为世人所不齿,是以唐氏父女所言绝不是危言耸听。只那沈轻舞却仍是摇头道:“我说了这孩子没爹他便是没爹。即便如此,他也是我的孩子。无论村里人要说什么,只由得他们去说,千错万错,都只怪我自己当时太糊涂,错信了人!这些罪孽,自有我这个做娘的一身承受。”这番话虽只是柔声而言,却是斩钉截铁,不容半分质疑。
唐氏父女对视一眼,均知她心意已决,唯有摇头叹息。却听沈轻舞又道:“我我只求你们一件事。”
唐啾啾问道:“蝶衣姐你有什么事,只管说,只要我和我爹能做到的,定然替你办到。”
沈轻舞微微一笑,道:“好妹妹,如此多谢你啦。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我我就要做娘了,可是我从没学过针线女红,只会舞刀弄剑,所以我想请妹子教我些针线手艺可好?我想给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做几件衣服”一面说着,一面轻抚着还看不出什么的肚子,脸上满是温柔的笑意。慈母情怀,溢于言表。
此后数日,沈轻舞便跟着唐啾啾学些纺绣女红之类,并连农事也懒怠了。只在院内随意栽些蔬菜水果。
如此过了月余,流言渐起,村中之人开始逐渐在她背后指摘起来,或在背人之时议论纷纷,或三三两两聚在一旁指指点点,有时走过人多之处,也总能听到些异样眼光投射而来,唐啾啾父女虽极力辩驳,无奈人言微轻,并没有多少作用,沈轻舞却浑不在意。
这一日恰逢赶集,沈轻舞暗思:“平日里总是靠着唐家接济度日,长此下去也不是办法。月前在集市里卞老板的瓜果铺中曾寄了些自栽的果菜,不如再送些去,顺便收一收上回寄卖的银钱,扯上几块布,也好回来给未出世的孩子逢几件衣衫。”
主意既定,当下便在院中选些新鲜活亮的果菜,挎上竹篮,径自赶往市集中,不想甫到得那卞老板的商铺摊前,老远便见着那老板胖胖的身子从柜台后绕了出来,皱起眉头道:“沈姑娘,往后你别再送东西来我这了。”
沈轻舞一怔,忙道:“卞老板,这是何故?我知道自己种的不好,但这些瓜果也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说着翻了翻竹篮,又道:“这些菜叶,您瞧瞧,多新鲜。”
那卞老板道:“好看有个屁用,前些天你送来的农货,一点儿也没卖出去。”顿了顿,又指着搁在墙角的一堆水果,道:“你自己瞧瞧,全都烂在这了。”
“怎么会?”沈轻舞闻言,颇有些不信,放下竹篮去翻看,一看之下却又怔住——只见那墙角里乱七八糟地堆着各种水果,果然便是她前些时候送的那些,只已不复刚摘下时的新鲜活亮了。
正看着,却听那卞老板又在一旁絮絮叨叨地念道:“我本是好心让你寄卖,可谁曾想人家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